……
高铁上。
米灼年不喜欢坐飞机,两地之间高铁也就5个小时,商务座又比头等舱舒服很多。所以来去订的也都是高铁票。
不论是在帝京还是在杭城,全程都有乔承铭的司机接送,车厢里也有工作人员帮她拿行李,她的手几乎手就没沾上拉杆。一路都很轻松。
典型的江南风骨,是和北方是不一样的味道,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湿润的。
卓家在南方是数一数二的世代书香门第,卓府也建在西子湖畔的隐逸处,古色古香,连草木藤纹都是极尽的考究。
外公外婆都年近八十了,即便老态尽显,那股刻进骨子里的书卷清气也是锐气不减,所以两个人看起来精神格外矍铄。
他们看见米灼年都很高兴,笑着在客厅里聊了很久,其中也有提到乔承铭和朱鹭溪那场不了了之的婚事,不过也是一笔带过,没再继续往下追问。
米灼年抿茶,也是温淡地笑着,没表现出来什么。
再过不久,她亲自下了厨,一道道菜品摆上桌子,更是得了卓沐风的夸赞。
……
在卓庄的每一天,都过得闲适而恬淡。就像古代诗句里那些令人神往的田园牧歌般逍遥自在。除却那些陪老人下棋、赏字画的时间,她大多都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
这种生活状态,虽不至于说忘却尘嚣,但也得到了片刻内心的安宁。
人生在世,寻找内心的安宁,是一件很难的事。
不过偶尔,也只是很偶尔,她会想,乔承铭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现在在干什么?
夕阳西落,把西子湖上的整个卓府都染上橙色。米灼年翻一翻手机,原来他们分开已经有三天了。
他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她闭了闭眼,刚想把手机屏幕锁上继续看书,却像有心电感应般,屏幕里跳出了白色的三个字。
米灼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按接听,可又觉得这么急着接起有点奇怪,所以就故作矜持地等了一会。
电话又震了几下。
她把书扣在腿上,背靠藤椅,眼睛看着窗外澄澈无波的西子湖,细细地出声。
“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
磁性调笑的声音响在耳边,近在咫尺,根本感觉不到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你连这个都要计较吗?”
熟悉温软的女声让他莫名心情愉悦。语调也轻了起来。
“想我吗。”
“你呢?”她反问。
……
男人握住手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繁华车水的曼哈顿,像主宰着一个帝国的君王。
可他的语气又是那么低柔亲昵,细心得就像猛虎嗅蔷薇。
“如果要听情话,那就是想了,而且很想。”
米灼年唇角抽了抽,明明是一句很肉麻的话,用那道好听的声音说出来却是那样醉人。
她强压住心口波荡的悸动,波澜不惊地说道,“是吗,三天都没消息,看来也的确只是情话而已。”
男人轻轻的笑,“嗯,见不到,做不了情。事,就只能说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