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遗跟东宫靖在老房子里腻歪的时候,日子就一天一天飞快的溜走了,澳大利亚的圣诞来临的之际,他们有了第一次较长时间的分别,东宫靖在圣诞节前几天临时接到通知,飞到法国谈生意去了。
云之遗抱怨:“什么生意非得留到圣诞夜来谈,我们学校都放假了,你们这么敬业?撄”
东宫靖自己开地产公司,有时候会自己动手做一些建筑模型,之遗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正在用材料搭建一个两层的山水别墅,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他做得专心致志,听到之遗的抱怨,只是微微一笑。
之遗看见他的态度,烦燥的把他手边的材料拨得乱七八糟,按住他的脑袋逼着他跟她对视:“你陪我去看悉尼至霍巴特帆船赛。”
南半球的悉尼至霍巴特帆船赛与在北半球举行的劳力士法斯特耐特帆船赛(RolexFastnetRace)和纽波特至百慕大帆船赛(NewportBermudaRace)被并称为全球三大经典离岸帆船赛事。因为霍巴特是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的首府和港口,惠灵顿山就在它的身后,因为靠近南极,那里的海水冰冷,也因为其独特的地理条件,海面经常出现无法预计的风暴,变幻莫测,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从风平浪静到巨浪滔天,在到达终点前的风暴湾和德文特河口更是难以驾驭,因此人们将它称为“南半球最艰辛的国际远洋比赛”。
之遗垂涎这个机会良久,这次被东宫靖打乱计划,心里很不高兴。
东宫靖见到她的神色,终于认真了一点,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脸上拨弄下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假期以后随时都能有,看比赛也是,可是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这件事更重要,你且等我回来,要怎么补偿给你都行。”
之遗不满的嘟嘟嘴,但是没再说什么了。
东宫靖走后的这几天云之遗有繁重的功课,她大多数时间跟同学呆到图书馆查资料做作业到晚上七点,从里面出来都看到满天熠熠的星光了,她自从跟东宫靖在一起之后,晚上也不去酒吧,也没有夜生活了。于是跟同学道了别,自己回家。
东宫靖每天晚上掐准之遗回家的时间给她打一个电话,听她抱怨痛苦不堪的学习,或者聊一聊同学的八卦偿。
时间就这样晃到圣诞节的前夜,这天晚上她接到久违的云琦的电话。
“你好啊,之遗。”
“姑姑。”
“明天圣诞节,有安排吗?”
“看书,做功课。”因为东宫靖的关系,之遗有点拿不准云琦的态度,心里其实又心虚又忐忑,“怎么了?”
“我人在澳洲,我们明天一起过节怎么样?”
之遗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有一段时间了,我明天来找你再说?”
“…好吧。”
云琦在那边收了线,之遗坐在面对着远处山岬海角的阳台上,看着满天星斗的夜空,想起云琦带着东宫靖跟她的初次会面时她小小的恶作剧,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开始想念隔着无数海洋大陆的世界另一端的东宫靖的脸。
不同于西欧各国的寒风呼啸中,十二月底的澳大利亚正是热不可耐的仲夏时节,无数商店的橱窗里早已精心布置了挂满雪花的圣诞树和穿红棉袄的圣诞老人,橱窗里的冬日雪景和大街上到处可见的汗水涔涔的小伙子和穿着超短裙的姑娘构成的这种酷暑和严冬景象强烈对比的画面,成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节日图景。
之遗的假期来临,功课告一段落,她跟同学买了饮料和水果,带着小水划去海边庆祝。沙滩上到处是光着上身的小伙子和身穿比基尼头戴圣诞红帽的姑娘,昨天跟她联系的云琦坐在沙滩旁边的咖啡馆里等她。
云琦戴大檐儿的草帽,穿着修量的薄荷绿的嫩色长裙子直露出脚裸,脚上是尖头细跟的凉鞋,整个人既精致又贵气,既慵懒又妩媚。云之遗看见她招手,走过去坐下来。
“过得好吗?”云琦斜倚着坐椅笑着看她。
“老样子。”之遗拿起服务生送上来的果汁饮一口,“你怎么到澳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