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爷夫妻,果然爱女心切,世间亲情,做到他们这般感天动地,可谓空前绝后。”
“宁三姑娘,太不是东西,如何忍心伤害,对她舐犊情深的父母?”
“还不是仗着,自己功业卓着,谋击恶徒,拯救万民?”
“不像话,为君为民,用谋立功,难道就是为了苛待父母吗?”
“她之谋思,谁知道呢?我们一心向善,淳然单知,怎有她那些心思算计?你没听过,一句古语吗?无恶不谋。”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奴者结伴离去。
宁云溪手持一枝红梅,伫立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她心中明白,这是父亲母亲之计,亦明白,他们既然这么做了,必是外头风向,一如这些奴者之言。
奴者作用,只在传话而已。
何故,众人断言,尽皆她的不是?
彦息居之事,若是虚假,便是她有心构陷父母;反之,则是父母用心良苦,亲情感人。
委曲求全之人,不是她吗?
却为何,另要遭受万人唾弃?
是不是,没有父母爱护的孩子,都会被外人欺凌?
为什么命运予她,天生不受父母宠爱?
她,果真如此招人嫌恶吗?
思绪之际,宁云溪已然泪如泉涌。
穆蓉故作自己所在、围墙外头,也有人非议宁云溪,随即怒不可遏,作势就要找他们算账,顺理成章,远遁而去。事后,她只需装个样子说,非议者闻风而逃,便能维护亲情美誉。
宁云溪见状,深知母亲不会回来,做好花束,交给侍女,然后,回湘竹苑。
闻听姑娘回府,秋璧立在院门前,静候恭迎。
远远看见姑娘身影,秋璧一路疯跑,忏悔跪倒她的面前,连连顿首。
“奴婢知错,万不该转赠海棠花伞,哀求姑娘原谅!”
“姑娘离府,定是动了大怒,奴婢愿舍性命赔罪,只求姑娘息怒!”
一气呵成,忏悔话罢,她才发现,姑娘面对而跪,顿首不起,萋萋哭泣。
“姑娘?”
“你何故下跪,岂不折煞奴婢?姑娘快快请起。”
宁云溪与她一同起身。
“尽是我错,不怪你。”
秋璧汗颜无地。
“姑娘言重,过错确在奴婢。”
宁云溪牵起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