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书念了吗?&rdo;师祖不紧不慢的进行日常盘问。
&ldo;师祖,我又不去考取功名念这么多书干什么,我能写,能认不就得了,要不您考我,不会我回去念!&rdo;
&ldo;……&rdo;这兔崽子聪明伶俐,书念的好,师祖他又不是读书人,哪有那么多学问考他?那些简单的认字,只能为难一下五岁的他而已。
凌夌很快把他的鸡解决掉,擦擦嘴。接着说:&ldo;师祖,今日的柴砍好了,菜浇水了,我连小花小黄也喂了,我都快无聊的给他俩数毛了。&rdo;
&ldo;你太燥了。功夫也要每天练。&rdo;
&ldo;师祖,我能学的都学完了,我能出师了!我应该出外游历,开启新篇章!&rdo;
&ldo;凌夌,为师知道你聪明伶俐,武功造诣也不错。但你还少,等你再过几年。&rdo;
凌夌也不恼,师祖这话说好多遍了,但他已经无聊到把这深山老林都走了遍。
而且,他说:&ldo;爹许久没回来,我想爹了,师祖就不想他么?&rdo;
&ldo;你爹有正事要干,你别去打扰他。&rdo;
&ldo;我爹身体不好,又没了武功,他需要我,我能保护他!&rdo;
师祖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跟他惨死的小徒弟一样的名字的少年,看着跟他小徒弟一样的跳脱,但其实虽十二了,个子却有他爹十五岁那么高了,他聪明伶俐,又能说会道,在外不会混的差。
只是有些事……不能让他做,他得好好的,他是徒儿最后的寄托了。
他又叹了口气:&ldo;为师不能替你做主,要是让你出去了,没法向你爹交代!&rdo;
这话题无法继续,凌夌不再说话,师祖是不可能答应他的,他知道了。
夜凉如水,凌夌枕着手臂看着天上的圆盘,小小年纪应无太多愁思,但他眼神却有了一丝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沉思。
他也实在没有常人的童年,他在很少的时候,有意识有想法的时候,要么被扔到书堆里读书念字,要么被师父拎去学扎马步练体术。
他曾想过要是他学会了这些,爹爹和师祖是不是会开心,和他一起多相处一会儿呢。
他是聪明伶俐,但其实他更努力。在他还没有理解大多数事物时,他已咬牙先背出来。
每一次的进步,开心跳着小雀步跑去报喜,得到的是凌玥疲惫的微笑,摸头,然后又去山洞里去了。
师祖对他的进步会惊讶,但是很快又会恢复淡然,交代新的任务。
于是他又投入新的一轮努力。不断循环,他知道他的做法未必能改变现状,但他小小的脑里能做的只剩这些了。
直到有一天,他想着爹爹,进了那个山洞。却没想到惊扰了爹爹,爹爹猛的口吐鲜血,整个人白的像个纸人,他吓坏了,他哭着跑去找师祖。
他师父第一次大声责骂他,他差点害死了爹爹……他那时知道了他爹爹在练一个很危险的武功,他哭着求爹爹不要练了,不然让他练好了。
他爹爹露出那种很复杂他无法理解的表情,他爹爹轻轻说:&ldo;圆圆,爹爹没有后路走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尽责的好爹爹……我……&rdo;
那时的他不想听这些,他觉得他自己很聪明,他喊着让他自己练,他想着要是自己练,那爹爹就不用呆在那个奇怪的山洞了,就能多陪陪他了。
师祖那时呵斥他胡闹!
爹爹却笑着摸摸他的头:&ldo;圆圆,这武功你练不了,只能让爹爹练,爹爹即使练成了,也无法多用,难以立足,圆圆好好跟师祖学武,以后保护爹爹可可好?&rdo;
他懵懂的意识到,爹爹和师祖陷入了难以安生的境地,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情绪,他其实是他们的负担,他们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他,只能用读书和练武来摆脱他。爹爹对他说的,和以前一样,只是摆脱他的说法而已,但是他没法反驳这样脆弱的爹爹,竟然他处于那种境地,那就好好学武吧。
他努力读书学武,让自己变得活泼热闹一点,能逗的爹爹笑一个,在难得的相处时间,有欢声笑语能让压抑的气氛稍微闲散点,就值得了,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他知道,他爹爹在做很危险的事。他师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武术可以教他了,他在这无事可做。
他想去帮他爹,他想着他那瘦弱的爹,想着他身边多一个能打的也好啊。
他从树枝上轻跃下,回房留书一封放在他床上,拿起包裹,施展轻功就消失在夜色中。
新春佳节,炮竹声啪啪不断。大街上挂满了一排排的红灯笼,街上人来人往,映得满脸喜色。
自从寒玉和莫溪在一起后,寒玉整个人都脱离了阴霾,整个寒家堂这个年因此都比从前热闹。
凌玥很开心看着他们成双成对,脸上洋溢着解脱后的幸福。
说起来,寒玉他们只和龙牙派的张锦有仇而已,他也不好再去打扰他们难得清净又温馨的生活。他去提议过,把他&ldo;休&rdo;了,正式娶莫溪。而且他也要走了。
寒玉拒绝了,他说:&ldo;玥儿,溪儿身体不好,寒夫人的好多事是做不了的。况且,我答应过你,你当我寒夫人,我保你周全。怎能失言?现在龙牙派也回味过来,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有人在后面报复。现在派出大批人马在外面调查。一点变动被察觉了,你就很危险。玥儿,我们一做了这件事就不能回头,必须毁掉龙牙派!为了你,也为了寒家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