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后,很快有人看了看司马枫,小心问道:“按郡王这个说法,将来若蓝营到了陇右,我们卖盐的生意是不是就不能做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司马枫,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可是关乎他们家族生意,还有安身立命的东西。
搞清楚了这些基本问题,对这些盐商来说这晚上的酒宴花上几十上百的金币都值得。
这就像后世的开发商一样,为了搞清楚地铁线路的规划,跟政府官员接触应酬花出去再多的钱都是小钱。
商务的应酬和行贿,只要方向没搞错都是“芝麻换西瓜”的生意。
很清楚这些盐商在想什么,司马枫环视了众人后笑道:“那倒未必!”
“如果你们维持和木兰商行差不多的价格,你们也可以尽情继续做这食盐的生意。”
“呵呵,郡王说笑了啊!木兰商行的盐价都是您补贴的,我们不可能贴钱做生意!”
听到司马枫的话,这些盐商面面相觑了起来。
按木兰商行目前的价格卖盐,你让这些赚惯了暴利的盐商怎么活。
想到这里,这些常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商人不用互相使眼色,都开始默契地配合了起来。
“是啊,郡王您家大业大,手下有数万的兵马城池若干;可我们一家老小指望着卖盐的辛苦钱养家糊口呢。”有盐商苦笑道。
“我们这一年到头劳心劳力的奔走几千里,实际上也就只有三五分的薄利。”
“如果按木兰商行的价格,我们绝对是要把裤子都赔进去得!”
见这些富得流油的商人开始叫穷了,司马枫笑问道:“我问诸位,你们可知道一斤盐的生产成本是几何?”
“按之前荣州盐司的核算,一斤盐的成本要8个铜板,差不多相当于3斤大米吧!”很快就有人答道。
显然长期在盐业内的浸淫,让这些盐商对上上下下各种情况也是很清楚。
“那你们运到陇右,又是卖多少钱呢?”司马枫继续问道。
“差不多60-80个铜板吧。这其中买盐引,交过路费,还有路途中人吃马嚼都是一笔巨大的花费。更何况盐这东西,郡王您也知道,沾点水就没了。”
“所以这中间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损耗的。”
前面的人话音刚落,似乎是想到司马枫话语背后试探的意味。
于是有脑瓜转地飞快的盐商补充道:“外人看我们盐商风风光光,其实背后也是无尽得沧桑!”
“贩盐一趟上千里,风里来雨里去,舟马劳顿走不停息!”
“有时候为了绕个关口省点钱,翻山越岭走的是悬崖峭壁。”
“险峻不堪的山路不说,不时出没的土匪和山贼,一不小心命都可能都要搭进去,落得个人财两空。”
更多的时候为了多几千斤盐引,跟那些官吏一场场的大酒喝到天明。”
“而第二天为了不耽搁船期,扶着船板吐的哇啦哇啦滴!”
“郡王啊,这盐业的生意真也是辛苦钱啊!”
见这话题已经跑偏了,司马枫马上拉了回来。
于是他谦虚地请教道:“那敢问各位,假如盐以后按1个铜板一斤出厂;而且不要盐引、不要过路费,你们卖到陇右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