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听完松了口气,但有不解:“那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不告诉我们,还有,什么叫打落大半,阿闻爸爸呢?”
“就是因为才打落大半,”卫悯说,“本来想等把另外小半解决了再一起跟你们讲,而且人警察也说了,人知道得越少越好,撕破脸时你闻叔叔受了点伤,医生让好好养着,今天你钟姨和他才和我们正式会合,现在在隔壁休息了。主要是之前正朗还未回来,我们也怕小闻听到他爸爸的事情乱了阵脚。”
卫朝皱眉:“还未解决?你们是说花胶?”
“对,”卫悯拍拍他,“之前那些虽然案子大,但最主要不是针对我们的,而且尾大不掉,目标大了,也就好办一些。”
但是现在剩下的花胶,灵活易藏,并且它单单盯准了闻道和卫朝。
“花胶隶属于花间吗?”卫朝问。
“是,文正明死后,花间因为忙乱于对付警察而没太多精力对文盛做什么。”卫悯喝了口茶,“但在那之后,又出现了一个花胶分支出来,但花胶并不专注于毒|品,他们反而用的是致幻剂,而且更多是依靠催眠和蛊惑。花胶的主人好像是花间的儿子,不过他们闹僵了。之前你收到的的短信是我和你钟阿姨发的,花胶让天清帮文盛,让中云对付路听,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来,他似乎是在嫉妒。再之后,就是应康的事情,花胶和他合作,应康要文盛,花胶要的是小闻。”
卫悯说完没有人接腔,房间内一片沉默。
良久,徐慧珠骂了句:“哪来的神经病玩意儿上赶着当小三呢,我儿媳妇,是那种往天上瞅瞅嘴都能接泡鸟粪的缺德狗能惦记的吗?”
门被敲响,卫朝赶紧开了门,是钟意和闻道。
“朝儿都长这么大了,”钟意这会儿已经恢复到了记忆中的端庄和蔼,“谢谢你一直照顾闻闻,真的很感谢。”
卫朝有点紧张,他看了看闻道,对方正搀着钟意,笑盈盈地,是那种太满足的幸福。
卫朝低头一笑,忙让他们进来,边在一旁说:“不谢不谢,应该的,您家阿闻可好了。”
“就是就是,”徐慧珠搭腔,“我可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孩子,太招人疼了。”
卫朝暗暗给他妈点赞,又问钟意:“您喝点什么?”
钟意说不用,让他坐下大家聊会儿天。
张瑜笑着跟钟意说:“都说儿子大了不由娘,你看看,我们也是刚过来,也不问问我们喝什么。”
卫悯和老福默默把坐在他们中间的卫朝推了出去。
卫朝赶紧上去揽他家两个公主:“想喝什么?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您二位尽管说,琼浆玉液,玉盘珍羞,星星也能给您摘!”
“你呀,”张瑜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头,“那么大个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
“倒是挺好,”钟意和闻道坐在一起很欣慰,“阿闻和朝儿在一起开朗了不少,也有点孩子气了,挺好的。”
大家还没挑明,但心里总有些担心,怕人家父母不答应,没想到钟意会这么坦然而且开心地接受了。
“妈……”闻道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想法。他进屋后才想起这件事,他不希望父母反对,也不希望他们失望,他心里偷偷想着怎么让父母接受这段感情,他一定要卫朝,也希望久别重逢的父母能快乐,不要有隐忍。但没想到妈妈会那么理解,也能高兴地笑着说出这种话。
“我知道朝儿,小时候一到咱们家玩我就知道是个好孩子,从小对你就好。”钟意有些促狭地看着卫朝,“后来大了些,你们一起在家完成课外实践作业,你看闻闻眼神我就知道了。”
“咳。”卫朝挠了挠眉角,有点不好意思。
“妈。”闻道脸都红了。
“你也是,”钟意拍拍他的手,“小时候除了朝儿能和谁玩啊,初中那会儿大半夜给他做作业我都知道,回了家也经常乐呵呵的,有时候又闷着饭都不吃。”
青春期,爱一个人,旁观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是我们对不起你们。”钟意叹口气,“白白错过好几年好日子,十八九岁的时候你们得有多难熬。”
卫朝:“您别这么说……”
“朝儿啊,”钟意看着他,“你爸爸帮我们那么多年,你也疼着闻闻那么多年,谢是一回事,但我也是真心高兴地把闻闻交付给你的,长辈和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你们情深,所以一直都在为你们高兴,你们会幸福的。”
太过美好,卫朝觉得依稀是在做梦,可闻道眼眶发红地看着他,卫朝过去蹲在他面前,钟意慢慢把闻道的手交给他,卫朝握紧,千百句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老福着急:“傻小子,这时候该做保证了。”
钟意却说不用:“我相信他们,这么多年我们不都看在眼里吗?”
等一切都差不多谈妥当后,发现太晚了,张瑜让大家赶紧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闻道想去守着闻正朗,钟意没让:“你爸爸的伤都快好了,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是……”
“没事的,傻孩子,”钟意拍拍他,“乖,快去睡觉,今天才出来,你让朝儿一个人守空房啊?”说完就推他出来,“晚安。”
闻道:“……”怎么感觉他妈妈变了好多,闻道吸吸鼻子,揉了揉发红的脸颊才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