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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只要去找，总有的。&rdo;

&ldo;要近才好。&rdo;

&ldo;当然。近了才好照应。&rdo;

&ldo;那，&rdo;蔼如断然决然地作了决定，&ldo;你去找房子，我找机会跟我娘去说。&rdo;

※　　　　　　　※　　　　　　　　※房子找妥当了，又找了个很妥当的中年仆妇，专负照料病人之责。然后，蔼如看李婆婆精神较好的时候，在病榻前面，握着母亲的手，谈迁居养疴的事。

&ldo;张大夫的意思，说娘最好换个地方养病，才好得快！&rdo;

&ldo;在什么地方？&rdo;李婆婆口齿不便，五个字的一句话，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

&ldo;就在后面街上，近得很。&rdo;蔼如答说，&ldo;早晚我来看娘，几步路就走到了。&rdo;

其实李婆婆自己也有迁移的意思。她心里很明白，望海阁不宜病人居住，住了病人就不宜再作飞觞醉月之地。只是她割舍不下女儿；如今听蔼如的话，恰好说中她的心事，因而欣然允诺。

&ldo;那好！挑日子就搬。&rdo;她在枕上微侧着脸，瞟着床脚的箱箱问说：&ldo;这几个箱子呢？&rdo;

那是母亲这几年的积聚。蔼如只知道是细软，却不知其详，也不愿去问。所以很快地答道：&ldo;自然一起搬去。&rdo;

&ldo;不！&rdo;李婆婆在枕上摆头，&ldo;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妥当。&rdo;

&ldo;这也好！照旧放着，一切不动，连床都不必撤，等娘好了，还搬回来住。&rdo;

李婆婆对这样处置，极其满意。伸出枯瘦的手，在枕下摸索。蔼如代劳，探手枕下，一摸便摸到了一串钥匙。

&ldo;可是要这个？&rdo;

&ldo;嗯！&rdo;李婆婆说，&ldo;你仔细收好了！&rdo;

&ldo;还是娘自己带着。等要取什么，我再跟娘来要钥匙。&rdo;

蔼如曲体亲心，不让老年人在心里有一点疙瘩。因此，易地养菏这件事，非常顺利，上午动手，下午便已一切妥贴。李婆婆的新居闹中取静，清幽凉爽，连蔼如都有些恋恋地，舍不得走了。

&ldo;小姐，回那面去吧！&rdo;小王妈背着李婆婆，扯一扯她的衣襟，悄悄说道：&ldo;还有好些事要商量呢！&rdo;

蔼如微微颔首，到李婆婆床前又说了一会闲话，然后起身说道：&ldo;娘，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rdo;

&ldo;你走吧！&rdo;

说是这样说，老眼中却有凄惶之色；蔼如忽然心酸，改口说道：&ldo;我晚上来！&rdo;

※　　　　　　　※　　　　　　　　※回到望海阁，小王妈真的有好多事跟蔼如谈。她已经看出来，蔼如是为她说动了，因而雄心大起，打算着重整旗鼓，好好干上一番。

&ldo;有件事，以前我跟婆婆也谈过，&rdo;小王妈很谨慎地说：&ldo;我怕小姐有时候忙不过来，最好能有个人替替手脚。&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蔼如迟疑地，&ldo;莫非‐　&rdo;

见她这样疑惧畏忌的表情，小王妈倒有些气馁了。但多少天的打算，一旦舍弃，不独自己对自己交代不过去，对他人也难以交代，所以毕竟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ldo;我想替小姐找个帮手。这有几层好处，第一，帮小姐的手脚。忙不过来，或者懒得应酬，便都可以推托给人家。第二，支持一个门户不容易，如今婆婆又有病痛，更多一份花费。找个人来一起做，可以分担开销。第三，&rdo;小王妈神秘地笑一笑，&ldo;到那逼得没法子的时候，至少还有块&lso;挡箭牌&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