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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哪有不愿之理。&rdo;洪钧想开句玩笑：连我都愿意要。但话到口边，忍住未说。

&ldo;光是愿意也不行；要让霞初坐花轿。&rdo;

&ldo;这也可以谈的。小潘是孤儿，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如果堂上有老亲，事情就难办了。&rdo;

听到最后一句话，勾起蔼如的心事；脸色不由得就像黄梅天气那样，好好的阳光，倏然尽敛，阴阴沉沉，大有雨意了。

不过，她警觉得快，立即转脸站起，不让他发现她的神色不愉；而且一面倒茶，一面问道：&ldo;老太太想来已经康复？&rdo;

&ldo;风瘫在床上，带病延年而已！&rdo;洪钧紧接着问道：&ldo;你娘呢？昨天一到，我就想去看她的。小潘一来，知道了这场官司，就什么都顾不得了！&rdo;

&ldo;我娘倒还好，能够起床了。&rdo;蔼如又说：&ldo;亏得你来，如果这场官司料理不清楚，日子拖长了，我娘一定会知道，那时候就不知道会急出什么乱子来！&rdo;

&ldo;我知道你的心境，不要烦。&rdo;洪钧抚着她的肩说，&ldo;像我，今年上半年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到烦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索性抛开，拿样有趣的东西出来看创，日子也就过去了。&rdo;

&ldo;喔，&rdo;蔼如转身问道：&ldo;什么有趣的东西？&rdo;

&ldo;你不知道？&rdo;洪钧解开大襟的纽子，探手入怀，将朱红丝绳拴着的小玉兔拉了出来，&ldo;喏，你看！&rdo;

这一下使得蔼如有心满意足之感。&ldo;倒亏你！&rdo;她笑着说，&ldo;还带着。&rdo;

&ldo;还记着你的话呢，&lso;伴我蟾宫折桂&rso;。可惜，折桂而不能折杏。&rdo;

&ldo;急什么？三年一晃儿就过去了，包你是个探花郎。&rdo;

他说&ldo;折杏&rdo;，她就说&ldo;探花&rdo;，洪钧真是从心底喜爱她奇書（网！≈收集整理的灵慧，却又偏要呕她：&ldo;莫非就不许我中状元？&rdo;

&ldo;如果你中了状元，我在烟台各庙的菩萨面前，头都要磕到。不过，&rdo;蔼如抬眼看着他说：&ldo;我想你会中探花。&rdo;

洪钧心中一动，莫非她也知道陈銮与李小红的故事，说这话是取瑟而歌？因而追问一句：&ldo;何以见得？&rdo;

蔼如笑笑不答，只说：&ldo;你看看去，霞初他们怎么样？&rdo;

※　　　　　　　※　　　　　　　　※霞初对潘司事以礼相待，有着许多周旋的形迹，因而使得潘司事也拘束了。

当洪钧在窗下悄然窥望时，他们已谈过好些话了。洪钧所听到的，恰好是关于他与蔼如的议论。

&ldo;也不知听蔼如多少遍提到洪三爷，今天总算让我见到了！&rdo;

&ldo;你觉得他怎么样？&rdo;

&ldo;那还有什么说的，郎才女貌！&rdo;霞初加重了语气说：&ldo;真正是天生的一对。&rdo;

&ldo;喔！&rdo;潘司事放下茶杯，两臂靠在桌上，很关切，也很有兴味地问：&ldo;蔼如怎么说？有没有在你面前露过什么口风？是不是要等洪三爷中了进士，才肯嫁他？&rdo;

霞初不即回答，只咬着嘴唇，两眼一眨一眨地望着灯火，那副不知何以为答的神情，使得洪钧大为紧张，竖起耳朵连大气都不敢喘。

&ldo;我想她是说说的，到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do;

&ldo;说什么？&rdo;潘司事等于替窗外的人问了一句：&ldo;她不肯嫁他？&rdo;

&ldo;那倒也没有说，不过，她要是说的真话，事情可有些麻烦。&rdo;霞初答说：&ldo;她说她不愿给人做小；又说洪三爷是有太太的。这两句话合在一起，潘老爷你想，不很麻烦吗？&rdo;

&ldo;其实没有什么麻烦，洪太太最贤惠不过；蔼如果真肯嫁，除了名份上吃亏以外，别的都跟正室夫人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