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港仔讷讷地不知再啰唆什么话好,识趣地退回到他们的桌旁去了。
那一伙俗男荡女停止了调笑,用各种目光注视着我们。我的女伴低声说:&ldo;咱们走吧。&rdo;
我说:&ldo;不。饭还没吃完呢!你听着,我出一上联,看你能不能对‐‐男&lso;贴&rso;者,女&lso;贴&rso;者,男女&lso;贴&rso;者&lso;贴&rso;男女。&rdo;
她毫无准备,低下头去。
我又说:&ldo;听下联‐‐红苍蝇,绿苍蝇,红绿苍蝇找苍蝇!&rdo;说罢,站了起来。
她也立刻站起。
我低声说:&ldo;挽着我的手臂,咱们走。&rdo;
她便顺从地挽着我的手臂,与我一块儿走了出去。走到马路上,走了许久,我一句话未说。
她欲抽回手臂,然而我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不安地问:&ldo;你怎么了?&rdo;
我这才说:&ldo;听着,你知我将你当妹妹一样看待,你就要调到广州去工作了,那里这类港客也许更多,那类女孩子们也许更多,如果你变得像她们一样分文不值,一样下贱,你从此就别再见我了。见了我,我也会不认识你!&rdo;她使劲握了一下我的手,低声说:&ldo;你看我是那种女孩子么?&rdo;
我知她绝不会变成像她们那样,我完全相信这一点。我常想,中国人目前缺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金钱么?为什么近几年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中国人反而对金钱变得眼红到极点了呢?在十亿中国人之中,究竟是哪一部分中国人首先被金钱所打倒了?!社会,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有一次,我在北太平庄碰到这样一件事:一个外地的司机向人询问到东单如何行驶路近。那人伸手毫不羞耻地说:&ldo;给我两元钱告诉你,否则不告诉。&rdo;
司机又去问一个小贩,小贩说:&ldo;先买我一条裤衩我再告诉你。&rdo;
司机长叹,自言自语:&ldo;唉,这还是在首都啊……&rdo;那天我是推着自行车,带儿子到北太平庄商场去买东西。儿子要吃雪糕,尽数兜中零钱,买了四支。交存车费时,没了零钱,便用一元向那卖雪糕的老太婆兑换。
她却问:&ldo;还买几支?&rdo;
我说:&ldo;一支也不买了,骑车,还带孩子,拿不了啦。&rdo;
她说:&ldo;没零钱。&rdo;将一元钱还我,不再理我。我说:&ldo;我可是刚刚从你这儿买了四支啊!&rdo;
她只作没听见,看也不看我一眼。
倒是看自行车那老人,怪通情达理,说:&ldo;算啦,走吧,走吧。&rdo;又摇首道,&ldo;这年头,人都变成&lso;钱串子&rso;了……&rdo;所幸并非人人都变成了&ldo;钱串子&rdo;。否则,吾国吾民达到了小康生活水平,那社会光景也实实在在地并不美好。
看来,生活水平的提高与民族素质的提高,并不见得就成正比。
门户开放,各种各样的外国人来到中国。&ldo;贴&rdo;者们又大显身手,以更高的技巧去&ldo;贴&rdo;外国人。
此乃&ldo;贴&rdo;风的第三层次。
我看也就到此了。
因为&ldo;火星人&rdo;三年五载内不会驾着飞碟什么的到中国来。据说&ldo;火星人&rdo;类似怪物‐‐果而有的话,不论技巧多么高超的男女&ldo;贴&rdo;者,见之也必尖叫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