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工藤新一对林沐道。
林沐“哦”了一声,把手机重新放在木箱上:“越是身份高的人,越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Rum,不仅很少出现,就算你们能掌握他的行踪,最多也只能干看着,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给他定罪,更不说他背后的那一位。一个庞大的组织,养这么多人,身后的资金的支持不容小觑,很可能关系到某家财团,想要连根拔起,难免伤筋动骨,这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有决心有毅力就可以办到的。”
“你想让我放弃吗?”工藤新一靠在树干上,“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一开始在宫野明美的口中听到这个组织,我就知道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但是如今,我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差一点,Gin就能伏法。”
林沐点点头,把胳膊搭在腿上:“那个视频拍到了他的正脸吗?”
“是,已经作为证据提交上去了,Gin不可能翻身了。除了射杀Vodka这一起,剩下的一件件一桩桩,我也会找到证据,彻底把他摁死在监狱里。”
“你知道那张光盘是谁寄到警视厅的?”林沐停顿了一下,看着工藤新一,她知道他内心已经有了结论,于是继续道,“就算没有地址没有姓名,你也知道是Rum派人做的吧。我不太清楚乌丸莲耶本人到底有多大年纪,但是Rum做出这种事情,可以想见组织内部的权利斗争有多严重,或许乌丸莲耶原本想让Gin或Rum接手黑衣组织,但是现在,Gin显然已经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工藤新一,你看得出来吧,Rum在借警视厅的手清除异己。现在,你和警视厅正在帮他扫清前路,一旦权柄顺利完成转移,黑衣组织恢复平静,恐怕就没有机会看到Rum走到穷途末路的那一刻了。”
微风袭过工藤新一的衣摆,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炯炯有神,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和轻狂:“我知道。但是Gin必须伏法。”
林沐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从上至下俯视着工藤新一带着笑意的双眼,突然问道:“不会是你让Bourbon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挑起的两方斗争吧?”
“还用挑起吗?”工藤新一抬眼,“他们两人不和在组织里不是人尽皆知吗?”
“goodboy。”林沐冲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然后背着手,望向远方的月色,“我以为你是程序正义的维护者,或许你不适合当刑警,还是当个侦探比较好。”
“规则和制度的出现是为了保证每个人的公平正义,我理解,并且在查案过程中尽量不跳出圈子。但是,黑衣组织遥遥法外这么多年,和有些利益集团捆绑很深,这是我和其他几人商量后做出的不得已的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
“OK,那我就不废话了。”林沐重新坐回木箱,“Gin的罪名已经铁板钉钉,但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因为乌丸莲耶还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能借此翻身而起,Rum一定不会好过,甚至有机会可以把乌丸莲耶也一起拉下水。”
“你是说灰原?”
“对。”
“不可能。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不,不是。”林沐摇摇头,“原本我想找你要人的,但是现在,你只需要把aptx-4869的解药交给我就行,我觉得我就快接近乌丸莲耶给自己制定的最终目标了。”
“什么意思?”
“具体还要等拿到解药才知道。”林沐带着笑意看向工藤新一,“但是我猜,乌丸莲耶之所以想要研究这样一种天方夜谭般的‘神丹妙药’,还为此不惜花费大量资金,他或许一开始就知道一定会成功。灰原哀嘴里的那种难以合成的化合物,很有可能来自……”
“来自?”
“Magic。”
工藤新一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些松动。
“你拿这个词再去问问灰原哀,她要是真知道,这次一定会告诉你一切原委。”
*
贝尔摩德把手机“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水杯里的半杯水跟着漾起了波纹。
贝尔摩德胸口起伏几下,然后压着声音问:“Gin,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琴酒把水杯往前推了推,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叠,“这个任务只有你和我知道,现在,工藤新一也知道了,那一位要是查起来,你说是谁透露给工藤新一的呢?”
“你竟然会有和工藤新一的通话记录,那一位应该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是一根墙头草吧?”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带我去见乌丸莲耶。”
“没有抓到Sherry,他不会见你的。”
“你安排,人已经在路上了。”
贝尔摩德羽睫投下一片阴影:“我上次没骗你,大人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的,只要能抓到人,他会要求Rum帮你把那个视频完全销毁。”
“那他最好说到做到,现在我的通缉令到处都是,需要我去警视厅溜一圈吗?”
贝尔摩德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最近不一定有空,我先帮你联系吧,要是有消息,我……”
琴酒指了指酒吧前台的电话:“尽快,再等等我就不保证人还在我手里了。打那边的电话,我就在这里等。”
“好。”贝尔摩德站起身,走之前,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抓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