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我叫佐佐木勇造。」
「佐佐木先生,」冈村不愧是公司的菁英份子,以冷静的口气说话。「你的处境,我万分同情,但令郎的确已误蹈法网,我们的证词并无错误,连辩护律师也无法辩驳。」
「我儿子没钱,只能分配到一个缺乏热情的无能律师。我回国後,看了审判记录,才知道那名律师如此无能,而且一点也不用心。如果能请到能力强的律师,我儿子或许就能被判无罪了。我想他临终前一定对此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因此我要证明他是清白的,以慰他在天之灵。我要你们这些证人在此将一年前的证词再说一遍,如果我儿子确属冤枉,那你们之中一定有人说错,或者有人故意说谎。」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每个人都诚实作证,不会有错的。」冈村说。
「我怎麽会说谎呢?」文子说。
「我是照我看到的情形说的!」山口接著说。
佐佐木以冷酷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声说:「对错由我来判断!」
「佐佐木先生,」十津川故意用悠闲的语气说话。「我可以抽根烟吗?」
佐佐木的视线转向他。
十津川点了一根烟。他担心对方万一开枪就糟了,因此想用吸烟的动作来缓和严肃的气氛。
「你把这七个证人捉来这里的原因,我总算明白了,但我不懂你为何连我也捉来,一年前那件案子又不是我负责侦办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请你来。」
「这话怎么说?」
「那些逮捕我儿子的刑警似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凶手,检察官也是。至于辩护律师,刚才也说过了,既无能又不热心。因此,把那些人请来也没用,我需要的是一位本领高强的见证人。假如我用这把枪强迫你们说谎来证明我儿子的清白,那他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如果他确属清白,你们的证词一定有误。」
「十津川警部,你只要冷眼旁观,作个见证就好了。这七人的证词中,若有矛盾或谎言,就交由我来判断。老天有眼,让我在这十八年间培养了看穿任何谎言的能力。十八年来,我独自一人在巴西奋斗,吃尽了苦头,所以才有这种能力。」
「查明是谁说谎之後,你就要将之射杀,是吗?」
「不错!」佐佐木又看看手上的猎枪。「谁会被我杀死,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要记住,我可是拚了老命来做这件事的,不要以为会有侥幸。假如不合作,或者想逃走,我一定格杀勿论,绝不容情!」
「如果你这么做,下场会跟令郎一样,被关进监狱去的。」小林以颤抖的声音说。
佐佐木那张晒黑的脸上浮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