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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第2页）

&esp;&esp;张屏抬眼看看兰珏：“学生其实有些许黯然。只是此事非学生所能左右，无能为力则不必再为。就先做可做之事。”

&esp;&esp;之后，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肯做事，总能吃得上饭。

&esp;&esp;兰珏再看了他片刻：“也罢，本部院知你自有主张。只是丰乐县，你的确不宜再多待，尽量速速离去。”

&esp;&esp;张屏再顺下目光：“大人放心，学生应不会留太久。”

&esp;&esp;去官之人，、读励志文章……种种物证昭示，裘真志向远大，且是志在官场。

&esp;&esp;“按本朝律例，吏与差役不可科举，不可为官。文武两职，亦轻易不能转调。除非此人另有身份。草民也一直觉得，裘真能进衙门当差，有些奇怪。”

&esp;&esp;县衙差事，亦非寻常人轻易能得的。要经过层层考核查验，户籍更须清白。

&esp;&esp;“裘真少年离家，多年后才归来。县中已无亲人，离家的经历不可考，这样的履历，本不=能进入县衙刑房做捕快。”

&esp;&esp;但裘真却进了。

&esp;&esp;“如此或有两个缘故二。其一，当年县衙有官员徇私给了裘真官职；其二，裘真另有可以进入县衙的倚仗。草民在查看裘真日常所用器物时，亦发现，裘真家应是经常有位贵客到访。”

&esp;&esp;裘真的房子总是打扫的很干净。

&esp;&esp;屋中有一个角落布置得十分雅致。

&esp;&esp;裘真爱喝酒，不懂茶，却买了附庸风雅的茶壶和很贵的茶叶，是为了招待贵客。

&esp;&esp;袁监察嘴角挑起一抹嘲讽：“你可知有多少官员富商甚至胡人常盘桓丰乐及京郊其他几县，置有私产？”

&esp;&esp;柳桐倚站起身一礼：“请监察大人恕下官唐突，张屏已非知县，有些话无法上禀。大人可能否容下官禀陈？”

&esp;&esp;袁监察点了点头，柳桐倚走到张屏身侧：“请大人再恕下官冒犯之过。据下官所知，依照本朝律法，官员私与他部官吏互通消息，乃大过，更不可能得赏升迁。唯有一处例外。”

&esp;&esp;袁监察微微眯眼。

&esp;&esp;柳桐倚再道：“下官亦听闻，御史台督察各地官府，除却察院外，在一些衙门中还伏有秘察使，秘密察录官员举止，上禀台阁……”

&esp;&esp;袁监察冷冷呵斥：“何处传言，岂敢乱谈！”

&esp;&esp;柳桐倚一礼：“下官知错。但一凶悍案犯或正在丰乐县境内，须及时缉拿，下官惶惶，方才口不择言，望大人体谅。”

&esp;&esp;袁监察静静地看了他二人片刻，闭了闭眼：“本院问你大理寺的上官何在，你说无暇过来。府衙或刑部亦忙得很。本院却要在此听一小小断丞与一草民胡言乱语，着实荒唐。”

&esp;&esp;柳桐倚又从容一礼道：“下官羞惭，无地自容。”

&esp;&esp;袁监察一呵：“罢了，大理寺何须如此自谦？本院不知你二人一通胡言乱语究竟是何用意。”

&esp;&esp;张屏恭敬接话：“柳断丞与草民只想尽快见到那个人。”

&esp;&esp;袁监察神色一厉：“什么人？”

&esp;&esp;张屏抬眼与他视线相接：“监察大人前日到县衙找草民，就是为了此人。但之后监察大人一直沉着不动，是因为此人未死未失踪，藏身到了监察大人这里。”

&esp;&esp;袁监察蓦地起身：“混账东西！你可知如此胡言本院能怎么处置你？！”

&esp;&esp;张屏垂下视线：“请监察让柳断丞与草民见一见他。之后草民任凭监察处置。”

&esp;&esp;袁监察一甩衣袖：“本院这里，的确有一前来鸣冤之人。本院不知何故，想找知县问询，丰乐县衙却是一直忙得很，无暇回复本院。冤情乃前张知县在任时所生，本院不知大理寺怎会搅和进来，但既然一时半刻，府衙、大理寺或刑部都来不了更主事的人，你二人便先看看罢。”竟就拂袖而去。

&esp;&esp;张屏与柳桐倚并肩静立堂中，门扇闭合，屋角屏风后转出一人，俯身下拜。

&esp;&esp;“小人裘真，见过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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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附，正文【注1】处楹联是古代察院楹联，非我原创，特此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