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踉跄着,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龠兹拉过房门,支撑不住发软的双腿,直直跪了下去。
脸色惨白的解开肩上的披风,龠兹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撕开背后早已黏腻不堪的衣衫。
黑色的深衣紧紧包裹着身躯,加之有披风护着,若不是观察入微,常人根本看不出他身受重伤,薄薄的一片衣衫,撕下来竟沾了满手的血污。
随手将这衣物丢入火盆,不一会便烧个精光,余下的一些血腥味也渐渐被竹炭的清香掩盖,好似他一直这么平静,什么都没发生过。
由于伤在背后,行动不便,只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他手中拿着一本卷轴,眉头紧皱,神色愈见严肃。
今天早上那一场截杀实在太过凶险,以两人之力对抗上百人,最后虽成功取得那东西,可过程却是太过凶险万分,枉是他见惯了生死,却也不想再回忆那一番残忍截杀。
战后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着寒冬肃杀的气息,只叫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回首一望,却只见鬼灯面不改色的拧回自己脱臼的胳膊。
接骨的声音只有刹那一响,却惊得他呆呆愣在原地,竟一时失了言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向来知道这个男人做事狠绝果断,却不想对待自己也是这般,接骨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他竟像捏死一只蚊子一样,眉头都不曾动一下,随随便便就接上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枉是功力深厚的鬼神,也是要忍得这般骨肉分离的痛楚的,更何况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是多不胜数……
空中弥漫的那一份浓烈的血腥味儿,必然也有他的一份!
作为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祖巫,龠兹自认早已看尽了世间人情冷暖,在他心里,从来没有什么正真的好坏对错之分,善恶不过是一念之差,它们从来都在一条直线上。
所以对于鬼灯突然的请求,他并没有过多询问缘由,便一口答应下来。
原因无他,只因在他心里,只知白泽是他和良儿的救命恩人,鬼灯亦是。
面对如此大恩,他想,没有什么请求是他不能答应的,而且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不让强良知道,也只是想那傻子不过多担忧罢了,如今白泽面临这般生死大劫,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助鬼灯,日后如何一切自有定数!
他想,现下鬼灯一定是最忧心的那个人,他所做的一切,他无需过问缘由,一切都只是为了报恩,以及……正真的把他们当做朋友看待。
……
&ldo;东西搞到手了吗?&rdo;
系统一袭红衣,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手里握着个红彤彤的果子,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鬼灯。
鬼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见他一直瞧着他,略微不快的皱了皱眉。
&ldo;啧啧啧,你比想象中看起来还要帅啊!&rdo;系统唰的起身,围着鬼灯走了一圈,边走边点头叫好,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ldo;是吗?&rdo;鬼灯瞥他一眼,神情平淡,&ldo;我到觉得你跟我想象中的无甚差异。&rdo;
&ldo;哈哈哈哈,是不是觉得本统统风姿潇洒,俊逸非常!真巧,我也这么觉得!!&rdo;
鬼灯面不改色,终于正眼瞧了系统一眼,用两个精辟的词语,非常认真的总结了一下。
&ldo;风骚。&rdo;
系统:&ldo;……&rdo;这特么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ldo;喂,你那老相好是不是投错了胎?明明是一副明月清风的仙人之姿,怎会选择这样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职业,真是枉费了一副好皮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