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人的身子跟着抽剑力道轻轻晃了晃,鲜血泊泊的流出,不多时便染红了衣衫。
青一上前,点了黑巾人的穴道。
并没有反抗,黑巾人一声不吭的任由对方动作,只那一双眼,在越来越黯淡的同时,渐渐流露出了一种説不出的凄凉。
&ldo;……镇远侯还有什么话要説吗?&rdo;皇宫之中,姬辉白的叙述已经告一段落了。
半晌没有言语的镇远侯冷笑了一声:&ldo;瑾王,妳都是比老夫还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了,老夫还有什么话好説?&rdo;
&ldo;镇远侯是都承认了?&rdo;姬容淡淡开口。
&ldo;承认了又如何?&rdo;镇远侯冷冷回答。接着,他复又讥削一笑,&ldo;就是不知道二皇子打算如何处置老夫?&rdo;
姬辉白看向皇帝。
皇帝向姬辉白点了点头。
&ldo;既然镇远侯已经承认,那便‐‐&rdo;姬辉白刚刚开口,便听外头传来声音:
&ldo;等等,王妃,您不能进去。&rdo;
外面的是哪个王妃……似乎并不消多説。
姬容微微皱眉,姬辉白也似乎有些讶异,而羽国皇帝则在衡量之后,示意旁边的人出去把人给领进来。
进来的,是瑾王妃。
匆匆赶到皇宫的宁媛仪甫一看见太和殿中的镇远侯,便脑海一阵空白,软软的跪倒在了地上。
短暂沉默之后,姬辉白走到宁媛仪面前,伸手去搀扶对方:&ldo;王妃,起身吧。&rdo;
似乎溺水的人看见了最后一根稻糙,宁媛仪一下子抓住姬辉白的手,紧得连指甲都泛起了白色:&ldo;王爷,救救我父亲!王爷,求求您,救救我父亲!&rdo;
&ldo;媛仪!&rdo;再看不下去,镇远侯沉喝一声,&ldo;妳起来!求他做什么,头掉了也不过碗大一个疤,有什么要紧!&rdo;
有生以来头一次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宁媛仪只拉着姬辉白的手,苦苦哀求:&ldo;王爷,王爷,求求您了,妾身的父亲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看着我父亲戎马一生的份上,放过他吧,看在、看在您孩子的份上,放过他吧!&rdo;
一刹那,姬辉白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镇远侯的事情,到底押后了。姬辉白带着宁媛仪回到了瑾王府。
宁媛仪在瑾王府中住的院子叫做德馨院,跟姬辉白的德风院相毗邻,但自从婚后,姬辉白踏进这院子的次数,却是只手可数。
德馨院的正房里,姬辉白和宁媛仪正相对而坐。
宁媛仪的脸色还是苍白,但神情却已经镇定了不少。反倒是姬辉白,自从宁媛仪説出那句话之后,便再没有做声。
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宁媛仪先开口:&ldo;王爷……&rdo;
&ldo;王妃。&rdo;姬辉白打断了宁媛仪的话,他的声音淡淡的,但神色中却罕见的流露出了些许冰冷,&ldo;妳説……我的孩子?&rdo;
&ldo;是……前几日妾身身子不慡,让外头的大夫看了看,这才知道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rdo;宁媛仪低声説,&ldo;妾身本想挑个好些的日子告诉王爷,只是……&rdo;
&ldo;我的……孩子?&rdo;姬辉白并不关心宁媛仪所谓的&lso;只是&rso;什么,他只是再重复了一遍,重复了一遍&lso;我的孩子&rso;这四个字。
到底不是蠢人,在短暂的迷惑之后,宁媛仪很快便意识到姬辉白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脸色倏然惨白,转而又涨的通红,宁媛仪猛然站起身,颤抖着声音道:&ldo;王爷,妾身纵使是不才不肖,也明白什么叫做德行!什么叫做廉耻!若是王爷还有所疑惑,妾身当以死明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