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我不答应,好不好?
姬容有些出神。然后,他笑了笑,道:&ldo;辉白,振羽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将军了。可惜到底行差走错……是我没有注意。过一段,我会向父皇提起这件事,到时候如果父皇震怒,你就多劝劝他,让他别气坏了身子。以后得了空,愿意的话,也替振羽随意说两句吧,日子久了,说不得父皇就愿意见见他了。&rdo;
姬辉白的心不住的往下沉。片刻,他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ldo;皇兄,你莫非以为羽国的这许多祭司是做摆设的?何况就算祭司院不行,羽国民间也总有好些隐藏起来的奇人异士;哪怕就算再找不到,方才那个相士既知道你身体的问题,总也能解决的……&rdo;
姬辉白再说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他懂得,姬容也懂得‐‐天心最严,寻常些奇人异士‐‐一如羽国祭司院里的那些祭司‐‐便是为一人改命也小心翼翼,又何况偌大江山的直接颠倒?而若要挽救,依着眼前的情况,也唯有将这天命重新导回正轨。
只是……
&ldo;辉白。&rdo;姬容突然开口。
整个人都有了些恍惚,姬辉白看了姬容好一会,方才反应过来:&ldo;……皇兄?&rdo;
&ldo;还记得那一夜你同我说的话么?&rdo;姬容说着,而后淡淡笑起来,&ldo;&lso;我是真的喜欢你&rso;。&rdo;
姬辉白想了起来‐‐那是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夜,最美好的一夜。可惜此时的姬辉白实在笑不出来,所以,他只好扯了扯嘴角,算作一个笑容:&ldo;臣弟当然记得,那是……那是臣弟的肺腑之言。&rdo;
&ldo;恩。&rdo;姬容轻轻应了一声,&ldo;还记得我的回答么?&rdo;
&ldo;皇兄说&lso;我知道&rso;。&rdo;姬辉白低声道。
&ldo;是啊,我知道。&rdo;姬容微笑着,&ldo;现在想来,我倒有些后悔了。&rdo;
没有精力再辨别姬容话中的意思,姬辉白只勉强笑着:&ldo;是么?臣弟倒是不后悔……不论怎样,都不后悔。&rdo;
姬容静了一会。而后,他低叹了一声:&ldo;我有些后悔,竟然还漏了一句……漏了一句&lso;我也是&rso;。&rdo;
&ldo;我知道,我也是……&rdo;姬容微微闭了眼,&ldo;辉白,答应我一件事吧。活下去,当上羽国的下任帝王,然后……&rdo;
姬容沉默,继而淡淡一笑:
&ldo;然后,再找一个人喜欢罢。&rdo;
某些时候,回忆比什么都更能让人疲惫。
当姬容对姬辉白说完那本以为再不会细想的故事后,姬容已经疲惫得不想再说一个字了。
姬辉白握着姬容的手在微微颤动。
晃神片刻,姬容反握住了姬辉白的手,这才觉得空荡荡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不由笑了笑,道:&ldo;尚幸……尚幸,只是一场梦。&rdo;
&ldo;皇兄。&rdo;姬辉白低唤着,紧紧的握住姬容的手,却再说不出旁的东西了。
第一三九章去留
河洛乃距离羽国帝都最近的一座城池,纵马而行只消三日便到,繁华锦绣自是不提。城中更有一栋四海出名的&lso;等闲楼&rso;,风景独好,是日日高朋满座。
而离开了帝都的姬振羽此时,便在这等闲楼中。
等闲楼上的风景确实不错。远的山青,近的水绿,斜阳还染红了晚归的孤雁独舟,端的是一派悠然之意,叫人见之望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