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贪心……”晏珏咕哝着,“想多要你一点点,想离你近一点点,想一直跟着你。”
“我又没赶你跑。”
晏珏拉起他总是微凉的手,一寸寸地用拇指拂拭着他的手背,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我害怕。”
“你胆子总是太小,连虫子都怕。”秦宿舟讽他。
晏珏没有回答他,只是更慢更重地抚着他的手。
秦宿舟偏过头去,见他的眼睫垂得很低,唇线绷得很紧,素来红润的唇都抿得有些发白。
“哎……”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凑了过去,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我不赶你走,行了吧。”
晏珏慢慢地抬起眼,眼里有情,有念,还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对不起。”
……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夜里仍然被那些杂乱又抓不住的梦境填满,这次他竭尽全力,醒来的时候终于留存了那么一点点梦里的印象。
“又做梦了?”
秦宿舟侧过头看去,晏珏卷曲着一只胳膊垫在脑下,面朝他侧着身子,日光从他背后渗下,零零碎碎地落在视线中。
“你一夜没睡?”
晏珏摇了摇头不答,又问他,“梦到什么了?”
秦宿舟皱皱眉,“以前是记不清,这次难得记住了个人……好像是柳姨。”
晏珏愣住了。
“大概是在一个山上……”秦宿舟拧着眉头试图描述,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呜呜呜地钻进了他怀里。
“晏、珏?”
“我吃醋了。”晏珏闷闷的声音传来,“柳姨长得是好看,但她年纪终归大了。”
“你在想什么!”秦宿舟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想推开他,但晏珏稳如磐石,拽都拽不动。
“我都说了我不赶你走!”
他听到晏珏带着鼻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随之脖颈一热。
“嘶……”秦宿舟不由得抽了口冷气,敲了敲他的背,“你属狗呢?咬这么重!”
晏珏松开齿关,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咬出来的红印,满意地笑了笑。
“好几天都不会消了吧。”
“滚你丫的!”
……
刚入秋,戴围巾穿高领显然不现实,甚至有点欲盖弥彰,秦宿舟也只能安慰自己是被小虫咬了,但再催眠自己也挡不住别人奇奇怪怪的目光。
比如来给晏珏交功课的青山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