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门腾空而起,呼啸着撞在闻声转过脸的晏珏头上,木屑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砰!!!!
“这位……这位爷……”小倌儿惊慌失措地往后挪了挪,看着面前突然被破门板埋没的顾客,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你——”秦宿舟往屋子里走了几步,才发现眼前所见与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首先,他们的衣服好像穿得还挺整齐的?
其次,两个人似乎是围着个矮桌坐在了地上,桌子上还摆着些小玩意儿。
于是满腔怒火变成了满腹疑惑,他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倌儿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这、这位客官说他的爱人忙碌,自己又帮不上忙,近日正逢爱人的生辰,他想亲手做个礼物送去……”小倌儿抖抖索索着不□□利的嘴皮子道。
“什么礼物?”
“篆、篆刻,篆刻的玉玺……”小倌儿吞了口口水,“小的、小的只是帮他……指导一下……别的、什么都没有……”
“……那你们刚刚说,什么会坏掉?”
“这个石头不能太用力刻的,否则会劈开,”小倌儿双手呈上那些被刻得劈了角的失败品,抖抖索索道,“爷,请您过目!”
秦宿舟看着那些稚嫩的篆刻笔法,陷入了沉默。
好像……搞错了。
……
从后春楼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没有一句话。秦宿舟是在尴尬,至于晏珏,他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
凭这些年相处下来的判断,他觉得对方是生气了。
直到回了屋子,秦宿舟按着他给被门砸得挂彩的脑门上药的时候,晏珏才很没骨气地发出这么长时间的第一个音。
“嘶……”
“因为被棱角磕到了,有点深……”秦宿舟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忍着点。”
晏珏蹙了蹙眉头,“忍不住。”
“那你掐我。”秦宿舟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晏珏又蹙了蹙眉头,“舍不得。”
秦宿舟没办法,哄着他小心翼翼地上了药。其实按道理来说,这种小伤口对他们来说压根不打紧,不去管两天就能好,但秦宿舟心中有愧,看着晏珏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实在是狠不下心让他别矫情。
上完了药,秦宿舟被晏珏拽着领口低下了头,扶着他的肩跨坐在他腿上,跟他浅浅地接吻,药香混着兰香在鼻尖绽开,带着缱绻而温柔的温度。
“还生气吗?”吻毕,秦宿舟退开了身子,坐在他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