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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

注：没有查到&ldo;椒盐&rdo;何时混合使用，所以这里就自己乱写了，请不要介意

求评论谢谢

第25章心声

对手害怕了，正在服软‐‐荼芺人一致这样认为。

铁衡已看出瀚云铺子的交易之事乃是由这位夫人做主，也就不再看穆砺琛，只盯紧了沈弄璋，企图利用犀利的目光给沈弄璋施加压力，说道：&ldo;盐为生活必需品，极其重要，但其他物品也是生活的点缀，自有其交换的价值。我们荼芺部做事公平，一斤决明、一斤茶、一斤锡器，兑五斤盐。&rdo;

沈弄璋摇头，笑着慢慢说道：&ldo;太高。锡器精美，穆国、聿国都有大户人家收藏……&rdo;

铁贲正在向火堆里添树枝，不等沈弄璋说完，抽出一根兀自燃烧的树枝晃了晃，恶狠狠地说道：&ldo;夫人，现在是在我们朔北的草市，可不是南国那些富贵之地，一地一价，行商怎会不知！&rdo;

四周围的荼芺人立即便低低地呜鸣起来，脚步纷碎却快速地踏在地面上，初听杂乱无章，细听却有两重，极有节奏，似在呼应铁贲的质问。

经过前一次的惊吓，沈弄璋显然有了心理准备。且铁衡说出兑换条件，便是有心兑换，既如此，这些蛮人时不时就跺脚的行为，被沈弄璋理解成一种虚张声势。只是这声音响在耳边，让人很是心烦意乱。

还要再议，穆砺琛却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说道：&ldo;娘子，铁衡大哥这么有诚意，人又直爽，值得深交，我们换了。&rdo;

按在手腕上的力道极重，显然眼前事态发生了肉眼难见的变化，只是沈弄璋没有觉察出来。穆砺琛与蛮族打交道日久，沈弄璋选择相信穆砺琛的判断，便也就坡下驴，说道：&ldo;家主既如此说，自然便换了。&rdo;

穆砺琛转头看向浓眉坚舒的铁衡，说道：&ldo;我们所剩的货品不多，兑换后还得赶回穆国继续交易，铁衡老哥，就按你说的兑吧。&rdo;

&ldo;如此最好，和气生财嘛。&rdo;铁衡咧嘴大笑。

随即一转脑袋，目光所及之处，脚步声渐停渐止。

那个叫铁贲的汉子似乎很是不满，隔着篝火，仍能看到他目光炯炯，全身笼罩着杀气。

沈弄璋一直有偷偷留意铁贲的举动，一眼瞥到此时的他，惊得双腿微微一抖，竟有些脱力。

偷眼看穆砺琛，他正专注地看着铁衡，无视铁贲的一切。

&ldo;明日一早我们便派人去称量瀚云铺子的货物，若可以，便帮着兄弟清了货物，各自方便。&rdo;铁衡又补充，彰显大度，却也在暗示二人，不得再与其他人交换。

穆砺琛拱拱手，笑道：&ldo;多谢铁衡老哥。&rdo;

事情既了，穆砺琛和沈弄璋终于全身而退。

直到离得荼芺部远了，穆砺琛猛地抽回搀扶沈弄璋的手，似乎有怒气。

没了力道支撑，精神松懈的沈弄璋双腿一软，跌坐在雪地上，一时挣扎不起。

&ldo;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死在荼芺人手里！&rdo;穆砺琛冷眼看着沈弄璋在雪地里挣扎，压低了声音斥责。

沈弄璋一开口要用一斤椒换十斤盐，在她看来似乎讨价还价天经地义，在荼芺人看来，却更像是挑衅。

&ldo;当然不知道，我又没和他们打过交道。&rdo;沈弄璋坐在荼芺部的篝火旁一晚上，却如同在火上炙烤，也是一肚子委屈和怒气，回答得理直气壮，只是也同样压低了声音。

穆砺琛没想到沈弄璋会还嘴，而且理由充分，竟忽地语塞，没了言辞应对。半晌才找到反驳之词，说道：&ldo;我昨夜不是提醒过你，他们都是蛮人，野蛮、嗜杀、不可信！&rdo;

&ldo;既然不可信，你干嘛要来这里与他们换盐？&rdo;沈弄璋一身力气在荼芺部耗光了，既然起不来，干脆就坐在雪窝里，仰着头与穆砺琛争辩，也不再称他&ldo;家主&rdo;。

&ldo;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rdo;穆砺琛发觉自己有迁怒之嫌，却又拉不下脸面道歉，灵光一闪，耍起了无赖。

沈弄璋立即扑腾着双手，搅起一片雪花，凸显自己此时的狼狈，说道：&ldo;现在盐也换了，人也没事，你发什么脾气！&rdo;

穆砺琛这才想到，他还没有向沈弄璋说明他们面对的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凶险境遇。

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穆砺琛冷静下来，说道：&ldo;懋合人若是一群人突然大声地拍手跺脚，节奏统一，便是向其他人宣布，他们有私人恩怨要处理，其他部族不可插手。&rdo;

沈弄璋秀眉微蹙，眼睛转向远处荼芺部的篝火方向，才明白第一次他们那样喧哗并不是在向她和穆砺琛示威，而是警告其他部族，别来多管闲事。

既然第一次暗藏着这种说法，那么第二次她以为的虚张声势，显然也有寓意。

&ldo;如果跺脚声出现多重，便是他们要动手的信号，踩在第一重节奏上的人先发动攻击，第二重及以后的人则适时而动。&rdo;

怪不得第二次穆砺琛更为紧张，直接答应了铁衡的条件。

茫然无知的沈弄璋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与死亡擦身而过，更无法想象，荼芺部的人竟然杀心说起就起，蛮横到如此地步。

安静地呆坐在原地，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接受了荼芺人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沈弄璋忽然担心地开口道：&ldo;他们是为了锡器而来，你打算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