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信任的人,母亲要了解的人,还是长宁的好友,他必须要方方面面都查清楚。
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原以为会是什么蕙质兰心、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
谁知,她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刁钻跋扈的小丫头。
所谓的医术,根本也是无师自通,实在诡异。
子恒虽然口口声声说她医术好,但听一万遍,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
秦宁之听完他这席话,当下就愣住了。
原来楚子恒这么信任她?
可他们只是素昧平生,她不过是阴差阳错救了他,怎么就能得如此信任?
她根本没想过要救晋国公府的人。
秦宁之想起方才楚子恒虚弱的询问,她能听出里头的绝望。
因为她也曾用这种语气问过顾景元,&ldo;你不相信我吗?&rdo;
心不自觉地一痛,也不知是替楚子恒还是替自己心痛。
从前那个善恶分明,心中只有匡扶正义,助人为乐的秦宁之,大概再也回不来了。
秦宁之闭了闭眼睛。
就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她做回上一世的自己。
&ldo;好,我试一试。&rdo;秦宁之说完这句话,转身,往回走去。
顾景元看着她略显单薄却无比坚决的背影,唇边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ldo;他是被歹人从高处直接摔下来的,胸口往下有很明显的凸起,稍一按压就疼痛难忍,很可能是骨头断了,且淤血阻滞在胸口造成的。&rdo;秦宁之一边冷静地陈述楚子恒病况,一边麻利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又招小丫鬟端来准备好的白酒,见屋子里的人除了顾景元,一个个都面露惊恐,宽慰道:&ldo;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刚刚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可能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只是伤了筋骨,养个月余就好。&rdo;
方才领头的那个丫鬟哭道:&ldo;希望如此,上天保佑!&rdo;
顾景元倒是很淡定,&ldo;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rdo;
秦宁之回道:&ldo;检查一下是不是断了骨头,没断就是大好事。&rdo;
&ldo;若是断了又该如何诊治?&rdo;
&ldo;断了就接好,好好养伤,不出三个月也能痊愈。&rdo;
骨头断了可不是什么小事,伤在腿部,大多就是废了。
伤在胸口……整个大明,怕是没几个大夫敢治这样的伤,就连宫里的御医都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这个秦宁之却说得如此轻飘飘的,或许真的只能用&ldo;胆大妄为&rdo;来形容了。
顾景元不敢拿楚子恒的性命来测试秦宁之的为人。
不过他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淡淡道:&ldo;劳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