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蒋义摇了摇头。
“老师,蒋义说他有一个想画的切题的东西。”邵炀注意力一直都在教室外的骚乱上,听到张英俊问话后插嘴进来帮蒋义答道。
张英俊:“什么东西?”
蒋义:“天安门前的华表。”
蒋义说完,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天安门前的华表是汉白玉做的石柱,石柱上面有座石犼,柱身还雕刻着云龙纹,细节特别多,在纸上都很难画,更别提在黑板上面画了。
华表过于复杂,十班的学生都没想过要画,现在居然让蒋义提了出来,他们多少有点不太相信。
他们这些美术生有些是从小就学画画的,有些是因为成绩不好,权衡之后学了美术。但好歹是美术生,他们对外都会吹嘘自己的美术功底。
现在一个年级倒数第一的人站出来说要画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东西,他们挂不住面子,自然免不了冷嘲热讽。
“真能吹,还华表呢,别是只会画一根柱。”
“走路都没学会就想着跑,做梦呢?”
“就算能画也来不及啊,还有两天就评比了。”
“啥都没学过能画出来吗,别给华表抹黑。”
那些人七嘴八舌,走廊里闹哄哄的,上课铃也响起了,都没能让那些人住嘴。
蒋义已经听得烦了,指尖向内用力抠着门框,已经微微发白。
他懒得跟那些人理论,他想揍人了。
邵炀靠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掏了掏耳朵,在铃声响完后缓声道:“第一,蒋义会走路也能跑,这点不劳你们费心;第二时间来不来得及是我们班的事,轮不着你们说;第三,如果蒋义他画出来了,你们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打脸……不怕脸疼吗?”
邵炀声音不大,说话也不急不缓地,但足以让围在后门的那些人都听见,待那些人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了,邵炀又凉声道:“再者,我们班要上课了。”
十班的那些学生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任谁现在往一班教室里看去,都能看到一班一大半的学生都看向这边,目光精亮,眼神里满含敌视——他们要上课了
,现阶段什么也不可以影响他们的学习。
一直靠在后面没说话的廖弥青站直了身子:“回去吧。”
那些找茬的十班学生心里有些不甘愿,但画了之前那块有竹子的板报的廖弥青都发话了,他们还以为廖弥青打抱不平的名义在这闹事,就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他们不在自讨没趣,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一班门口。
廖弥青等他们班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才迈步跟上,他走前轻飘飘地给蒋义递了个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意思,但他似乎也在期待蒋义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