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几乎是一下台就开始数落邵炀:“你不是演得很熟了吗,怎么还能认错人?刚才我要是没回答你怎么办?”
“我相信你。”邵炀把蒋义的埋怨照单全收,眼里却闪过一丝诡谲。
蒋义扭头,碰巧撞见了邵炀这个不该有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火气噌了上来:“你故意的?”
邵炀笑眯眯:“这三幅背景都你画的,你不上台露脸跟画留个合照太可惜了。”
蒋义听了邵炀的歪理,气不打一处来:“用得着你操心?你临时整这么一出要真出了岔子,之前的准备全毁了。”
他见邵炀挑着眉没说话,继续道:“你故意改了别人戏份,也不问问别人介不介意?”
邵炀眉毛挑得更高了,往旁边睨斜一眼。
旁边唐晟景老实巴交看戏,突然成为谈话的焦点,连连摆手:“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邵炀偏头,一副“你瞧吧”的模样。
蒋义噎了噎,他怎么忘了另一个守卫是唐晟景,唐晟景和邵炀两个好兄弟口径肯定不会有分歧,一对二讲理,最后吃亏的铁定是自己。
蒋义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两人私底下暗潮翻涌,跟着班里的其他人往高二一班的看台区走去。
邵炀紧紧跟在蒋义后面,上看台时两人离得特别近,蒋义每一步小停顿,邵炀都会撞上来,蒋义后背时不时碰到邵炀的胸膛,有时只是轻轻碰到,还隔着几层布但每一次碰到,蒋义的后背就会莫名激起一阵麻意,一直传染直尾椎。蒋义想走快点远离邵炀,但前面的同学堵着,他走不快。
煎熬了一路,蒋义一路往上,看到马可波在最后面靠墙的地方帮他占了个位置,而且旁边都坐满了人,不可能再挤出第二个人的位置了。蒋义欣喜地坐了过去,对坐在旁边的马可波道了声谢。
马可波:“你是我大哥,咱两谁跟谁,还谢什么。”
蒋义以为这样没事了,没想到邵炀跟在他后面上来了,慢悠悠走到马可波的位置前停了下来,插着兜直直望着马可波:“那咱两谁跟谁?”
马可波面部一抽搐,“蹭”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做出请的手势:“你坐,你坐。”
邵炀落座,坐得心安理得,而被挤走的马可波则一脸委屈坐到了下面、班主任赵英俊旁边唯一一张空位上。
蒋义看着马可波委屈巴巴又落寞的背影,瞪了眼邵炀。
邵炀无奈摊手,一脸无辜道:“他自己让我的。”
校庆晚会大多是唱歌跳舞,偶尔有几个自编小品或是舞台剧的,但精品不多,看多了就犯困。蒋义白天为了画背景板精神紧张,表演的时候邵炀还整了那么一出,直到刚才坐下神经才放松下来。
蒋义实在撑不住,头往后一靠,抵在墙上,闭着眼睛养神。
底下台上表演的学生激情四射,一首歌下来又唱又跳的,还带观众互动,但蒋义他们班离得远,声音没那么刺耳,传到蒋义耳朵里只剩“嗡嗡嗡”的声音,听多了倒像在催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