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同回道:“您不也不怎么出来了吗?”
老大笑了起来,似乎真的是因为见到老朋友而开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都是良民。”
“良民?”杨朔同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外孙外孙媳妇受您照顾了。”
老大听闻此言,瞄了眼蒋义,见蒋义耳朵根都红了,轻笑了声:“我家小孩也受您照顾了。”
蒋义手心流了不少汗,此时紧紧握着邵炀的手,手上的水全粘在了邵炀手心里,感觉有些打滑,又被邵炀抓了回去。
杨朔同:“我们年纪大了该养老就养老,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我们两半辈子交情了,您倒是还惦记着我家小辈啊。”
老大:“我早都不管这些事了,这些年也就跟老朋友们喝茶钓鱼打麻将,年轻人的想法我是管不住了。这次的事是家里的孩子自己决定的,我也是刚晓得,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家里的孩子还受了伤,现在也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杨朔同眯起眼睛:“您这意思,是没插手这件事?”
“我早就不管这些了,”老大看了眼蒋义,“几年前我家某个小孩为了见你家外孙去世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人老了对这些往事就特别惦记,多希望他当年能好好活着,别干这行,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杨朔同眸光暗了暗。
老大继续道:“当年我家小孩如果没有救你外孙,你外孙可活不到今天。您看今天这事儿,也算抵了吧?”
杨朔同:“我女儿的死,可都是因为你们。”
“您女儿的死那是家贼未清,今天开枪打伤我家孩子的那位,你们得好好查查。”
杨朔同皱眉:“什么意思?”
“言尽于此。”
这下连蒋义也愣住了,当年他抱着邵炀往外逃的时候听到身后枪声,下意识看过去,只看到邵炀的母亲倒在了血泊中,他下意识便以为是虎子开的枪。
但现在想想,当时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但当时他记得薛羽珊好像是站在那里的,身上并没有绳子的束缚,而且她当时就站在倒下的邵炀的母亲旁边,手里有拿东西。
那东西是黑的,正对着地上的人。
那好像,是枪!
蒋义思绪又乱了,忍不住发问:“那开枪的不是虎子?”
老大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无奈:“虎子这几年一直很自责,说没能保护好弟兄,他从来都舍不得对兄弟开枪。”
蒋义喉头一梗,忍了很久才没让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掉下来。
是了,他怎么忘了,虎子是弟兄们之中最看重兄弟情义的,他和虎子的关系最好,虎子绝对不可能对他开枪。
虎子这次又为了他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生死未卜,他居然一直怀疑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