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上床睡觉吧。”顾知陶从洗漱室出来,小手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陶陶,你先进去,姐姐就回房。”顾筝心烦意乱中,随手把顾知陶打发了过去。
“那姐姐我先上床了。”
大厅里,顾筝垂眸发呆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房的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纤瘦的身影,顾筝打开灯,走到床边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两下找到那个猫布偶。
保存得倒是挺好的,顾筝端详了一下正面,把布偶翻到背后,在布偶脊背那里,隐藏很深的地方,一小块缝着“顾筝”两字的布料被她翻了出来。
布料是布偶本身的,并不是明遥后期改良缝上去的,早在萧姨说明遥小时候的事的时候,她隐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毕竟年纪太小,她忘了也正常。只不过她刚刚用手机查了一下当年那个布偶品牌,她记得小的时候母亲给她买过一个这样的布偶,还跟她说是定制的,每一个小朋友的猫布偶都是独一无二的,上面有她顾筝的名字标签。
现在,明遥最心爱的猫布偶被她证实是她顾筝的东西,小时候的相遇是一场缘分,如今的纠缠却是一段孽缘。
顾筝摸着那块布料,眼眸微垂,边缘光滑的地方明显有人摸过,甚至连上面的字样都有长时间摩挲过的痕迹,这也就意味着那女人从始至终知道当年的小妹妹叫什么。
把猫布偶放好,顾筝回到卧室,旁边的顾知陶已经熟睡过去,她在一旁掀开被子躺上去,关了灯,一切漆黑宁静。
当初图书馆初见,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顾筝在黑暗中睁开眼,出神盯着窗外,那女人根本就是知道她叫顾筝所以才会展开追求。
她顾筝那么木,那么高冷不识趣,怎么会有人越挫越勇,把她追到手,给她温柔给她疼爱。
胸腔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又柔又软,酸涩的暖意传遍全身,可下一刻顾筝就看向天花板,把稍湿润的泪意一点点咽回去。
那女人说的对,她的明遥姐姐死了,现在的明遥不过是披着一层和明遥一样的皮而已,她的心已经变了,偏执又疯狂,是蛇蝎亦是魔鬼,她永远不可能会原谅她。
身后的顾知陶在被子下偷偷扯了她一下,寂寥的黑夜里传来顾知陶软糯的小声问话,“姐姐,大姐姐今晚是不是要动手术了?”
顾筝翻过身来,和陶陶面对面,嗯了一声。
顾知陶挪了挪身子,伸手抱住顾筝的腰,脑袋靠在她胸口上,“姐姐,你和大姐姐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我听到大姐姐摔杯子了。”
在她意识里,摔杯子意味着那个人发了很大的火,可是她在外面没有听到气急败坏的骂声,就好像里面的人只是单纯地摔了个杯子而已。
顾筝没回她,许久的沉默之后顾知陶担忧问,“那大姐姐做手术会危险吗?会不会和妈妈一样回不来了?”
“陶陶,”顾筝语气重了几分,似乎在恼怒她用妈妈和那女人相提并论,“她和妈妈不一样,不许再提她。”
“为什么不能提她?”顾知陶不明白,“大姐姐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