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几个被他们魔修喊醒还跑不出去的人,硬是被他们几个兄弟提着衣领揪了出去。现在这副装傻的样子真是气人。
白归心中觉得好笑。从前的他和小师弟,现在好像换了个位置,不再是他严厉问师弟为何伤及无辜,换成了他被师弟失望看着。其实他还有些难过。
“那就算了,”他说,“没意思。”
仙门几个前辈连忙推一把自己门派的后生,被推的弟子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不是,我们还是很愿意和谈的,只是一时受到了惊吓,尊上不要误会了,仙尊他是,是见气氛凝重,开个玩笑罢了。”
一番话说完,众仙门前辈们对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赞赏。
“…嗯。”白归瞅瞅叶凡星的脸色,对着这苍白无力的解释,冷漠地微微颔首。
叶凡星道:“我不是……”
“仙尊你别……”那弟子欲哭无泪想说别说了,下一刻就懵在了原地。
他们看着高高在上颇为不好对付的魔尊突然上前亲住仙尊,仙尊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木槿花香,一个年纪小的弟子没忍住,被香气扑鼻,打了个喷嚏。
两个魔修已经成了两具雕塑,在河边站岗挺尸。
远处过七夕的人们注意到这边的拥吻,笑声高了一个度,护城河上漂来无数的木槿花,像是隔岸的人也在注目这里的盛况。
之前飘在天际的孔明灯已经顺着风飘了过来,在众人头顶漆黑的夜幕里明明灭灭,明黄透亮,把整座汴京城的夜空都照得温暖。
仙门前辈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喃喃道:“还没睡醒,我回去接着睡会儿……年纪大了,都出现幻觉了……”
他们正道人人景仰的仙尊,修仙人士们心中凛然如明月一般的人物,正道的白月光……
接到修仙者们闹事消息赶来的魔修们也木在了桥边,碍于魔尊好像是主动亲人家的那个,他们甚至不太好意思开口。
他们魔修言听计从的魔尊,魔修们心中放肆随性如日中天的领袖,汴京的当头烈日……
白归熟练按住叶凡星的手,顺利收缴了匕首一把,退开两步惊奇道:“你怎么还随身带刀?不能用灵力吗?”
话音刚落,磅礴的灵力就压了过来,白归转了转匕首又退开一些,他在汴京的灯火里微微笑着,就又显出了当年肆意潇洒的少年天才模样,他说,
“小师弟,不如我们从头再来。”
什么报复,什么剑如此人也如此……过了这么久,白归想,自己还是会一脚踩进这个坑里,犯同样的错误,一点长进也没有。
师父当年说他棋艺不精,未必没有先见之明。
叶凡星走回到仙门众人之间,心说误会都还没解开,横着一根刺谈什么恋爱,他顿住半晌才说,
“不是下山那日,为何要重来一次?”
白归隐去笑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河里已经顺水漂走的那朵颜色,“罢了。见气氛凝重,我也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