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孙妈妈请起。”他不敢放肆起身虚扶“妈妈忠心护主在所难免,不为过不为过。”
“夫人近年来身子越发消瘦不舒服,请李大夫给换个药方吧。”孙妈妈语带恳求。
“旧药方没效用是该换,老夫给夫人开新药方。”李在勇恭谨的行礼。
“小铃,随李大夫开方子抓药。”孙妈妈在她耳边低语“回程带五斤绿豆回来。”
丫头应了声也不多问福身随李大夫抓药。
孙妈妈呆怔了会心中怆然,居住近二十载的府第今日觉得份外可怕。
“夫人,奴婢扶您回去歇息。”她低声说道。
“美华,我有点害怕。”阮夫人木然“我怕等不到玉儿来接我。”
“夫人别胡思乱想,您要对小姐有信心。”孙氏劝慰着。
“如果有一天我等不及了。”阮夫人抓住她的手坚定说道“你答应我照顾好玉儿。”
“夫人…”孙氏抬头看着她踌躇许久“奴婢拼死也想法去小姐身边侍侯。”
“我累了扶我进去。”她笑了笑让孙氏搀扶着进屋。
甫踏出清心院崔氏听见身後有脚步声传来。
“崔妈妈请留步。”长风几个大步到她面前“大人有事要见妈妈。”
乾坤居里阮祥看着面前的仆妇,夫人的陪嫁丫头。
“崔妈妈在我尚书府快二十年了吧。”
“回老爷,总共十八年三月。”崔氏回道。
“十八年是府里老人了,该知道府里的规矩。”阮祥沈着声。
“尚书府只留忠仆。”崔氏颤声。
“你是吗?”他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
崔氏噗通一声跪下来,府里人都清楚老爷敲桌面就是生气了,敲的越慢气越大。
“老奴自跟着夫人进府始终心向着主子不敢有二心。”崔氏伏身说道。
“你这段日子做了什麽。”叩叩声听得人心发颤。
她头抵着地脑子飞快转着思绪,老爷那般精明怎麽说才不露馅。
…有时候实话就是最完美的谎话。
脑中突然响起夫人这话,崔氏心里安定踏实了。
“回老爷,近年来夫人身子越发消瘦,自上个月突然在屋内昏倒後,夫人怕自个儿不长久分外想念小姐,命老奴暗地打探小姐消息,所以老奴偶而外出溜达。”
“老爷下过严令,府里下人不准在夫人面前提及小姐,可老奴实在不忍看夫人伤心,就杜撰些好消息安抚夫人,老奴违抗老爷严令请老爷责罚。”
阮祥看着趴伏在地的崔氏沈思。
“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问道“杜撰那些好消息。”
“老奴说小姐过的很幸福、定远将军宠爱小姐、小姐脸色红润看起来胖了些、还托人做茯苓糕和仙楂洛神糕,中秋日那天假藉小姐名义送给夫人。”
阮祥抬眼看向长风,他点了点头。
“今天也是夫人交待你办事。”他神色略为缓和问道。
“老奴该死,老奴是藉着夫人名义外出办私事。”崔氏叩头说道。
“说。”他略为坐直身。
“老奴有个姐妹淘在?|谅侯府当差,今儿个上午帮着买辆马车送去,下午和牙婆吴嫂子带人去挑些丫头小厮。”
“老奴知老爷与?|谅侯有过节,只答应帮此一次不再联络,怕被府里知道才藉了夫人名义…”崔氏头叩的砰砰响“老奴知错再也不敢了。”
“崔氏。”崔妈妈抬眼上看,额头上一片血淋淋。
“你去的地方在那。”阮祥向前倚着桌面问道。
“杨柳道。”崔妈妈嚅嚅道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