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田映子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
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自己最后看见的人,似乎是个黑色长发男子?
随着神志的清醒,塚田映子对于身体的感知也都渐渐恢复过来。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而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个房间,甚至窗外还还能看到已经暗下来的天空。
距离自己昏迷过去的时间应该不算太久。
努力挪动椅子,塚田映子还想看一下房间门在哪里,有备无患,说不定有机会可以逃跑。
然而等她真正看到房间的门,整个人却被吓了一大跳。
昏迷前看见的那位长发男子正坐在那个方向的沙发上,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书的模样却是那样的熟悉。
是一茶老师的《左钟》!
自从因为没收手底下小护士那几本《左钟》自己却好奇买了一本翻看后,塚田映子就彻底成为了一茶老师的死忠书粉。
从第一部长篇《左钟》到最新的《死亡搁浅》,塚田映子都翻看了不下三遍。
不过比起人人称道的《六诫》,塚田映子最喜欢的却是《死亡搁浅》这本新作,那种宛若丝线罗网般的命运,那份因果循环的生死轮回,让人畏惧未知之时,又会不由自主的反思自己是否曾行差踏错过。
说起来,她和她家阿娜达正是因为《左钟》这本书结缘,然后才慢慢熟悉起来的呢。
从一位绑架犯手中看到一茶老师的书,塚田映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种滋味。
该说,不愧是一茶老师么,哪怕是犯罪分子居然也会拜倒在老师的文字之下。
“你是谁?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塚田映子略有些战战兢兢的提问,语气很柔软。
她不想死,自然是能不刺激绑架犯就不刺激绑架犯,好声好气说话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你认识n。”被质问的长发男子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看向塚田映子。
此人正是兰波,不,他目前还不叫兰波,而是港口afia后补干部兰堂。
塚田映子是个聪明的女人,只从这一句话就瞬间判断出了整件事的问题所在。
她家阿娜达隶属军方,从事的工作涉及国家机密,十分重要,所以才会连姓氏都要跟着她姓。
想从她这个无关人士口中逼问国家机密的能是什么好人?!
看其外貌,十有八九是外国间谍吧。
塚田映子咬了咬唇,心猛然下沉,脑中想法越发偏激和晦涩。
涉及到这个层面的东西,哪里是她这么一个普通的护士所能处理的。可让塚田映子出卖自家阿娜达出卖国家机密,她也做不到。
可是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塚田映子有点不甘心,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美好的生活还没有享受足够,她尚未和阿娜达一起孕育一个孩子……遗憾那么多,她不想死。
“什么n,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犹豫盘算了好一会儿,塚田映子才大胆回答说道:“如果是找人的话,先生可以委托侦探社或者是警察,我们国家的侦探行业非常繁荣,能力不凡者不在少数,先生可以试一试。”
兰波皱了一下眉,有些不解:“n六年前转到东医大附属修养的时候,你是他的临床护士,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你在说谎。为什么?”
虽然被一口叫破了内情,塚田映子不曾惊慌失措,反而暗中大大松了口气。
对方话语的内容说明了对方现在查不到她老公的真正身份信息,她也不是因为阿娜达的妻子这个身份被抓过来的。
这一点信息差极有可能就是她脱身的筹码。
塚田映子相信,等不到她赴约的老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她目前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保证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了。
“先生,东医大附属每年经过我手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于一名护士来说,所有的病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并无太大差别,想要完全记住不大可能,更何况是六年前的病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医院的规章制度非常严格,n这种代号的一样的东西是不可能当做医院登记名的。所以先生你想通过我找人,至少也得给个真正的姓名才行。”塚田映子定了定神,开始苦口婆心的和绑架犯讲道理。
然而这种小手段在兰波这种资深谍报员面前毫无用处:“拖延时间?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
他放下叠起的双腿,细长的手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此不慌不忙,聪明的女士,你果然认识n,并且对n出院之后的行踪亦有所了解。所以你还抱有希望,指望对方来救你。恋人?情人?朋友?唔,看来关系可能比这些更亲密一些。”
塚田映子开
始有些慌张了。
她不明白,刚刚她的回答哪里出了纰漏,怎么对方说得如此笃定?
“女士,我不喜欢动粗,并且从不为难可爱的小姐,但前提是小姐不会阻碍我的调查工作。”
文雅的语调,悠然的姿态,神色中又带着一丝倦怠与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