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远不知想到什么,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跟三儿跑了,我妈独自把我拉扯长大,她控制欲强,初中那会把我送到青少年特殊学校去了。”
“那学校可不单纯虐待和体罚孩子,还会以欺骗的方式让家长签署某项协议,一旦签了就会光明正大地用孩子进行人体实验。”
“那协议我妈也签了。她后来也因为这件事彻底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待着呢。”
陈荣打了个寒颤,猛然意识到【囚】的过去绝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简单。
青年的声音轻佻而有朝气,用略带自嘲的语气讲述着,仿佛那些事从未发生在他身上。
“我在那里待了俩三年,管你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我都遭受过,后来那学校事情败露了,由国家出手解决了,我也是那时候被救出来的。”
“那时候,我妈疯了,而我十六不到,只能由国家养我,这个养还是半强迫的。”
“说好听点,我现在叫保家卫国,说难听点,我只是在想方设法活着而已。”
他笑了笑,事不关己般劝道:“所以啊,陈哥,幸运也是一种本事,这本事顶天大呢。”
陈荣:“。。。。。。。”
虽说知道是安慰人,但安慰人的方式真独特啊。
陈荣将萧问远凄惨的过去和神秘的身份进行叠加,天马行空的脑洞逐渐放飞。
几分钟后,他用一种无比担忧的语气问:“囚,你是不是不出任务的时候都要被关起来二十四小时监视着?”
萧问远:“?!”
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是不是啊,囚,你说话啊?”陈荣又问,“你网名叫囚是不是也因为这个,你。。。。。。。”
“哈哈哈哈哈!”萧问远忍不住笑出来。
他一口气将整罐啤酒喝完才把笑意压下,哭笑不得道:“陈哥,我自由着呢,不然我能跟人住宾馆里,还跟你打游戏嘛?”
“放轻松啦,陈哥,我只是没人养,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少年犯,为什么非要把我关起来啊?”萧问远又开了瓶啤酒,“没事别把人想得那么坏,当然,也别想太好就行了。”
不等陈荣说什么,他又道:“陈哥,少想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吧,来,专心打游戏,趁现在多打几把,我明天上午飞机,只能打到六点多。”
“来了。”陈荣和萧问远又开了把游戏,匹配的等待时间里,他问:“囚,你要飞哪?”
“荆省堰春。”萧问远调侃道,“怎么,陈哥,你以为我要飞盛元吗,不会是在想着怎么跟我线下面基吧?”
陈荣立马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但。。。。。。”
他纠结片刻,实话实说道:“囚,真的不能见面吗?”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萧问远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荣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毕竟对方拍身份证都只露个年纪出来,连名字都不给知道,怎么可能会同意线下见面。
他将麦克风关上,轻叹几口气又嘟囔几句才重新开麦,“囚,来打游戏吧。”
打到早上五点多的时候,陈荣道:“囚,快六点了,今天就打到这里,你赶飞机,我也睡一会儿。”
“好。”萧问远说,“好好休息,陈哥。”
他毫不犹豫地退出游戏,摘下耳机的瞬间,就听身后不远处的颜司调侃道:“小没良心的东西,你这么说,真不怕霍队知道了伤心难过啊?”
萧问远道:“实话实说而已,当年我确实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也确实拿他当大哥。”
“也对,咱三队的,哪个没这么想过。”颜司也将笔记本关机合上,坐直身子看向萧问远的背影,“再说了,你那朋友也不算稀奇古怪,你的那些话啊,我要是不知道始末的话,也以为你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危险分子。”
萧问远手拿啤酒罐将椅子转过来,歪了下脑袋,“难道不是吗?”
他朝颜司抬了抬下巴,故意挑衅道:“当初负责看管我的人不就是你嘛,怎么,不记得了?”
颜司想起当年的事情,露出一副十分憋屈的表情咬牙切齿道:“记得,你当年那副死德性我永远不可能忘记。”
“记得就好。”萧问远笑笑,吐出四个大字,“手下败将。”
颜司“嗖”一下,手中窜跳着数不清的蓝色电弧,“你再说一遍,小没良心的东西!”
因为被发现了异能者的存在,萧问远说的那个青少年特殊学校是管理局出手解决的。
当时发现的分局判定该异能者的危险等级过高,选择立刻上报总局,而总局派了三队的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