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站在客厅,透过门窗看向外面。
男男女女,七八个人聚在一块儿吃喝,酒精和饭菜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夜晚更难熬。她坐在沙发上等着爸妈回家。
有人从外面进来要去洗手间,脚步声偏重,尤其是踩在质量不好的地板上。他转了几圈还在转。她好似完全看不到一样,自顾自地看电视。直到江友文进来叫了声:&ldo;南哥,你找什么呢?&rdo;
穿风衣的男人看了眼坐在客厅的女人。&ldo;洗手间。&rdo;
江友文看向坐在沙发的江蔓,忍不住说:&ldo;姐,你怎么就不能指个路啊?&rdo;
江蔓目不转睛看着电视,&ldo;他又没问我。&rdo;
江友文倒吸一口气,怪腔怪调地&ldo;咦&rdo;了一声,没话说,领着男人往洗手间的方向去。&ldo;南哥,往里头走,楼梯道下面那个白色门的就是。&rdo;
被叫南哥的男人&ldo;嗯&rdo;了一声。
江友文趴着门边,抬手摁了下墙上的开关。走道的灯亮了。潮湿的水泥地面和里屋完全不一样,看来是重要的地方就铺地板,不重要只是用来走路的地方就只用水泥铺上一层就行了。这潮湿的地面一直延伸到楼梯道下面的洗手间。
空间狭小,他一八四的身高还得低个头才能进门。出来时碰巧和江蔓打了个照面。江蔓记性挺好,一看到他,眉头一拧。这男的不是上次在拘留所碰见的么?还扯了她的检查报告。
陆小珺正扯着她讲事情,江蔓没时间再注意这个男人。陆小珺东扯西扯,扯到了钱上面,说江友文在外头,要江蔓多帮衬着。意思是出力不说,出钱是最好。江蔓脸色愈来愈难看,说:&ldo;妈,我没钱。&rdo;
男人推开客厅门,门刚合上的时候,江蔓在里面说:&ldo;我凭什么要拿梁仲杰的钱来倒贴江友文?!&rdo;
江友文听到动静跑过来,抱歉性地看了眼男人,&ldo;南哥,不好意思哈,我妈跟我姐不对头。&rdo;这会儿,饭局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男人回头看了眼,&ldo;嗯&rdo;了一声。
&ldo;友文是你弟弟,你帮着点怎么了?你弟弟开店,你呢?你干什么?你就吃着梁仲杰的,他家大业大,怎么就不能帮着弟弟了?&rdo;
次次回家,陆小珺都要跟江蔓提到钱字,好像心里不提不舒服似的。江蔓最烦陆小珺这样,可偏偏又是她妈。
江蔓按了按额头,压抑着怒气,听到陆小珺最后一句话,她气极反笑。
江爸爸和江友文见情况不妙,各自拉着一个安抚。
&ldo;姐,走,我们出去。&rdo;江友文搀着江蔓的胳膊,拉着她出去。江蔓怒目盯着陆小珺,陆小珺指着江蔓对江爸爸说:&ldo;老江,你瞅瞅她眼神!&rdo;
江友文拖着江蔓离开。饭桌上乱七八糟的,好心的朋友帮忙收拾着,跟江友文打了个招呼才离开。有些都是住在附近的,该走则走,也就没必要跟江友文客气了。
郊区晚上车子不多,这时候散步回去的人倒是挺多的。见到江友文和江蔓的,都热情打声招呼。
&ldo;蔓蔓回来啦?&rdo;有人这样问,语气里带着讥诮。江蔓也不知道这讥诮哪来的,或许陆小珺在外头邻里邻居间讲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江蔓懒懒地应付着。江友文跟在江蔓身边,时不时挠着后脑勺,有几天没洗头了,头皮开始发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