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胭回复他:“有什么事吗?”
“姐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可以来帮我看看吗?”
阮胭犹豫了一下,“怎么了?”
“我觉得额头烫得厉害。”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阮胭想了想,怕是他平时科研工作强度太大,可能累倒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出去找他。
闻益阳,睁着眼看她。
走廊灯光昏暗,照得他的眉眼湿漉漉的。因发烧而导致的脸红,衬得他眼下那粒泪痣更是好看得教人心惊肉跳。
“姐姐。”他喊。
她叹口气,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的确是发烧的温度。
她跟着进了闻益阳的屋子。
闻益阳拿出房卡,打开0920的房间。
他的屋子很整洁,布局和阮胭的几乎一模一样。
闻益阳想关门,阮胭叫住他,“不用关。”
“姐姐在防着我,难道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但也真的听她的话,没有关门。
只是,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得阮胭直在心里叹气:“有没有体温计。”
“没有。”他摇了摇头。因为有些病气的虚弱,整个人看起来很乖巧。
估计真是发烧了。阮胭赶紧拿出手机,想找个闪送服务,替他买些药送过来。偏偏这个点,药店也都关门了。
看着他因烧而发红的脸,阮胭说:“去医院吧。”
“不要,医院味道很难闻。而且明明不是什么大病,去医院不吉利。”
不吉利,怎么这个搞科研的还这么迷信。
阮胭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好吧,不去就不去。”
阮胭又伸出手背碰了碰他的两只手背,“还好,没有出现手脚冰冷的现象,说明末梢循环是好的,我去找找有没有酒精,给你物理降一下温。”
“嗯嗯,好。”
他看着阮胭在屋里为他忙来忙去,一种莫名的愉悦与满足感从心底升起来。
贪心的孩子想把这种满足感一直留住。所以,怎么办呢,姐姐,想把你一直困在这里了。
“好像屋子里没有酒精,我去冰箱里帮你找点冰块湿敷一下吧。”
她说着就往冰箱处走。
也是在这时候,闻益阳脸色一变,几乎是要从床上坐起来,“不用,别去!”
“嗯?怎么了?放心,用布包着冰块降温是可行的。”她笑着打开冰箱门。
闻益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去拦她,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她还是看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被放在冰箱里。有蓝色的鱼鳞浮在瓶中里,福尔马林的气息,隔着塞子也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