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懂这些个道理,只是不愿意去细细地思考。
今晚喝酒上了头,突然想起来,没想到一聊,便被判了死刑。
她仍旧愿意相信,人是可以做到的,只是现实是太难做到,而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个能解决个中难处的人。
她耷拉着脑袋,懊恼了一会,接着又仰头,一口气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喝得急,邵他想去拦,却被奇欢欢的声音打断:“让她喝吧,要是喝醉了,能断片,忘了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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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冰块早已全部融化,风扇还在“呼呼”地往里头吹着,却再也带不来一丝清凉。
沉闷的空气中,易拉罐里的酒渐渐消失。
主力是埋头喝酒的倪安,奇欢欢喝得多但不急,只有邵他在克制。
只偶尔陪两口,一晚上,也没喝两瓶。
脑子里,清醒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见奇欢欢突然放下手中的酒,站起来往屋里头走,他忙问道:“你去哪?”
“没酒了,我下楼买点。你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好。”
玄关的门开了又关。
邵他看着倪安还在闷头喝,有点心疼。
明明是个开心的夜晚,却还是没让她忘掉她心头上的事。
从京城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那天晚上她在书房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他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直到接下来这一个月,她像疯了一样忙工作,忙到有的时候在餐桌上吃着吃着就会开始出神。
一问,却总说没什么,就是在想《大海》上市的事。
可《大海》上市很顺利,根本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事。
邵他才反应过来,她心里头难过去的,是别的事。
所以今晚的准备,其实庆祝只是个借口,借口想让她发泄一下。
却没想到她喝到现在,也没发泄出来。
只是安静地闭着眼,耷拉着脑袋,脸喝得红扑扑的,眼神也已经失去了焦点,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样子,却总在那之前突然间清醒过来,又“咕咚咕咚”地喝起手中的酒。
等喝完,又把头低了下去,盯着手中的酒发呆。
几个来回之后,她好久没动,邵他以为她终于睡着了,便去拿她手中的酒,想抱她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