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先是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便笑着问道:“不知李神医有什么好,不过离开几日,竟让二小姐这般想念?”
韩奇香偏着头笑得无邪:“李逸哥哥答应过我,中秋节之前定会亲手给我做个跑马灯出来。可他一直都不肯告诉我,跑马灯上他会画些什么在上面。秦桑姐姐,你猜,以李逸哥哥的性子,他会画些什么在灯上呢?”
秦桑失笑,想这二小姐终归是小孩子心性,李神医的这番心思,只怕现下她还是明白不了。
秦宝镜听着她二人的对话,止不住的也微微摇头失笑。末了,还是道:“香儿,过来。”
韩奇香放开了秦桑的胳膊,转而轻快的走了过来,笑着问道:“表姐,叫我什么事?”
“刚刚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多少?”
韩奇香面色一变,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啊,表姐,我想起来了。我早上答应过外祖母,中午要亲自给她做玲珑双条的,你看这都快晌午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表姐,那我就先走了啊。”
说
完抬脚就想离开。
但直到她走出水榭,身后依旧没有半点声音。
韩奇香小心翼翼的转身望了过去,见秦宝镜正面沉如水,淡淡的望着她。
她心中打了个哆嗦,只好不情不愿的又小步挪了回去,低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没,都没记住。”
秦宝镜见怪不怪,也未责怪她,只是重头又说了一遍:“抚琴前必先焚香净手,切忌心中浮躁。须知,琴道亦天道。孔圣人曲中见文王,伯牙子期相识于高山流水,皆因瑶琴传意,虽音在弦内,而意在弦外,非心境平和,不能至此。”
韩奇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秦宝镜便又道:“刚刚那曲《猗兰操》,你弹奏一遍。”
韩奇香立即苦了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双手放于琴上,轻抹慢挑。
秦宝镜一边听,一边摇头:“错了,此处节奏应该放缓。你这处的指法不对”
话音未落,只听得空中有扑棱棱的响声传来。
而秦桑早已是提气跃起。
青色衣影风般掠过,落下来时,她手中握有一只白鸽。
将鸽腿上绑着的布帛解下,秦桑微微躬身,恭敬的递了过来:“城主。”
秦宝镜正在俯身纠正韩奇香的指法,未接过布帛,也未抬头,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打开。念。”
秦桑回了一声:“是。”便快速的打开卷着的布帛,扫了一眼,面上微微失色,抬头道:“回城主,探子说,两日前天鹰堡堡主叶仁浩暴病身亡,其子叶鸣远继堡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