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阳抬起头看着母亲黝黑的脸,拿过她有些皲裂手中握着的锄头和一把小铲子说道:
“妈,不玩去了,地里的草我去铲吧”
“趁着放假我还能多干些农活”说完李沐阳没等陈玉兰反应过来,扛着锄头,握着小铲就跑出门了。
“这孩子,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以前不这样啊?”陈玉兰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转过头问着座在院子里抽这旱烟的李存义。
“管他呢,能干好才怪,也看着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由他去吧,明天我再锄一遍就是了。”
“看着一中开学的日子马上就到了,得赶紧把娃的学费凑够了才是啊”陈玉兰对着李存义叹息道。
“要我看,还是让老大,老二别念了,成绩也不好,不一定能考上高中呢,有阳阳一个就够了,他学习一直好,肯定能考上。”李存义抽着烟对陈玉兰道。
陈玉兰一听就知道李存义的那点省钱的心思,旋即皱眉道:“那怎么行呢?玥秋和婉萍都上初二了,马上初三了,多少要试试考到高中,考不中到时候再说吧。”
李存义刚想着再说几句,陈玉兰旋即又说到:“你抓紧把你做的那些板凳桌子上好漆拿到市场坑卖了钱,娃的学费也够了。”
李存义无奈道:“这不是开春商量的,板凳桌椅留着年底还些人情么,卖了年底咋办?”
陈玉兰旋即道:“还是娃上学要紧,还人情到年底了再说”一边说一边回屋,搬了个凳子座在李存义傍边,唠叨起了家常…
当然这些正在赶往自家田里除草的李沐阳是不知道的。
走出门的李沐阳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里不由得叹息嘀咕着:“已经重回1994年的第三天了啊,(其实是睡了三天,美其名曰适应),三天了,该想的都想明白了,既然重活一回,就不能荒芜了时光,要发粪图强啊。核心宗旨就一句话:搞钱。既然重活一回就不能再那么穷困潦倒了,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不是路不平,只是你不行”
“当然了我还小,肯定行的,男人不能说不行。”
走着走着,望着快到种着洋芋的自家田地,李沐阳又明白过来叹着:“我踏马现在才有13岁啊,13岁能搞啥钱呢?”
就这模样,走出门人家一看最多也只能说句:鸡你太小,不够用啊!想来想去,想个毛线,给洋芋锄完草再说。
地里忙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三伏天,天黑的很晚。农村人地里忙到8点都是常有的事。
晚上吃完饭李沐阳就在想:“94年能赚啥钱呢,怎么赚钱啊?要不,办个公司?”也是因为前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阅读报纸的习惯,所以每年发生的事多少能记起来些。那时候参考消息,和人民日报是李沐阳最喜欢的报纸,当时没条件,只能在学校报刊亭看,要不就去县城里的新华书店,只要一有时间就去。李沐阳突然一惊:对了,想起来了,94年,有一份《关于进一步深化对外贸易体制改革的决定》。还有就是《公司法》进入94年七月份已经生效了。
94年还有著名的lx倪柳之争。
“开公司,注册个什么公司,怎么注册?我一窍不通啊?关键是钱,初始资金从哪里来?一筹莫展啊?”李沐阳嘀咕道。想着想着,忽然灵光一闪,股市啊,原来的记忆中有是报纸上94年的股市消息的啊。
1994年,中国股市经历了一次大洗礼。
从93年见顶1558点下跌以来,上证指数在777点构筑了一道坚实的防线,几次下跌至此点位附近都有30以上的大反弹。不过当时经济紧缩,股市低迷,加上大扩容,趋势是向下的,最终反弹都无功而反。
1994年2月22日:深交所宣布即日起暂停新股上市。市场略做反应后,很快跌破700点关口,到达694点。
1994年3月14日:时任证监会主席宣布“四不”政策(即55亿新股上半年不上市,今年不征股票转让所得税,公股个人股年内不并轨,上市公司不得乱配股),大盘短线出现强劲反弹,当天上证指数涨990,收788点。
5月基本上是在前段跌了33后横盘整理,市场之弱可见一斑。
6月7月指数基本呈现单边无抵抗下跌,飞流直下三千尺,1994年7月28日:上证指数低开低走,收在339点,跌843。在连续长时间下跌后的再次暴跌,杀伤力极大。股民仓狂而逃,股价惨不忍赌削价处理。
1994年7月30日,星期六:政府出台救市政策。人民日报发表证监会与有关部门共商稳定和发展股票市场的措施,俗称“三大政策”(今年内暂停新股发行与上市,严格控制上市公司配股规模,扩大入市资金范围),引起八月狂潮。
1994年8月1日:指数从前收盘333点,以394点跳空高开,当日收445点,大涨3346。当日最低377点-333的缺口至今未补,这也成为一个永不可能回补。8月3日,上证指数飙升2089;8月5日,暴涨2137;8月10日,涨幅1901,成交量放大到100亿上方,和七月的四五亿相比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多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所以关键的时间点是8月1号啊。怎么办呢,机会错过就不再有了啊……李沐阳想着。
有了,刘世强啊。他二叔有资源有人脉啊。重生前的记忆中好像听刘世强说起过,94年7月份这个时候他二叔正在京城的大学进修学习呢。这个名额后来听说是他大哥刘建国,也就是刘世强他爸好不容易托关系从省城弄来的。
时光在流逝,从不停歇;万物在更新,而我们在成长。岁月是那么的公平,从不多给人一秒,相反也不会少给任何人一秒。每个人都会由时光的飞逝而经历着人生中最重要的过渡,从幼稚到成熟,从冲动到沉着,有纯真到心思慎密。
第二天一大早,牙一刷,冷水洗一把脸,李沐阳就到教育局家属楼去找刘世强。
教育局家属楼在县城北大西大街十字路口,离李沐阳的小学很近,穿过一条巷子就到了,巷子叫观音巷,很久的历史了,是因为城关二小当年修建的时候原址就有个庙,不过当时已经是废墟了。观音巷的名字保留了下来。
家属楼是一幢新建的5层砖混结构临街的l型,中间半圆,两边一字型建筑。外墙贴的是当时流行的小块马赛克瓷砖,看起来跟是气派。也是因为经常和刘世强来他家的原因和门岗打个招呼就进了家属楼,到了三楼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便喊了几句“刘世强”。几分钟后门开,一个身高162左右,微胖,有点圆形的脸有两个酒窝,睡眼迷胧,头上顶着一头蓬松,偏中分发型。穿着大裤衩,大背心的男孩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敲门的是李沐阳,没好气的道:
“怎么,这么热的天不睡觉着,一大早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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