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这一晚,注定有个好梦。
但是,第二天,柳非君睡了甜甜的一觉后却不觉得轻松,只觉得头痛欲裂。
刘嬷嬷在柳非君醒来的时候就凑到了她的床前,“大少爷,头痛么?用不用喝点儿醒酒汤?”
柳非君摇摇头,要喝也是昨天晚上喝,“刘嬷嬷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六回来报了信儿,老奴去接您回来的!”
柳非君点点头,放下心来,闭上眼睛,现在有点儿记忆的就是她与秦致远品茶论酒,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她昨天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柳非君恼怒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喝酒真是耽误事儿!”
刘嬷嬷好笑的赶紧拦住她,“大少爷不要气恼,昨天老奴去接您的时候,专门看了看那位客商的反应,应该没有看穿您的身份!”
柳非君垮着肩膀坐在床上,虽然已经不早了,可是今天她就想犯犯懒,“嬷嬷,我还想再躺会儿!”
“好!”刘嬷嬷给柳非君整理了一下枕头,扶着柳非君躺下,“老夫人那边一早就传过信儿来,说让您休息几天,不要太劳累!”
柳非君没有说话,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刘嬷嬷看她闭上了眼睛,本想给她整理一下衣服,白色的衣服松松的穿在身上,衣服上的带子系了不紧,露出圆润的肩头,还有胸前大片的肌肤,白皙娇嫩。
但是,看柳非君好像睡着了,又怕将她惊醒,便给她搭了条薄被,然后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听到刘嬷嬷出去,柳非君才睁开眼睛,对于昨天醉酒实在是懊恼,她的身份不容许她有脑子混沌不清楚的时候,可是昨天?仔细想想,到底是秦致远故意灌醉她还是无意而为?
关键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昨天的那个梅花酿入口甘醇,比醉倾城还要少了点儿劲儿,三杯,她应该不会醉才对,可是,她却是真的醉倒晕过去了。
如果说酒里放了什么东西,可是也不像,早上起来头痛欲裂,以前也听说酒醉后就是这种反应。
越想越乱,柳非君气恼的闭上眼睛,其实今天,她还有不少事情,昨天船行刚刚经过了大清洗,今天她应该去船行坐镇,还有绣庄收拾的差不多了,她也要去看看,另外既然红秀回来是以马家人的身份出现,她也要给红秀安排合适的时间合适的身份。
柳非君叹了口气,等到沅君大了,她就不用这么忙了吧!
不得已,柳非君撩开被子,开始穿衣服。
听到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刘嬷嬷赶紧进来,也不问柳非君为什么又不睡了,只是帮着柳非君收拾,洗漱,束发,完毕后,柳非君从青铜镜里看到自己,又是那个风轻云淡的柳当家了,不由得对着自己笑笑。
因为天色不早,柳非君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连早饭也没吃,就带着大海和小六去了船行。
刚刚坐定,沈伯便来了,柳永财并没有来,柳非君在心里转了转心思,柳永财现在还没有找上门,实在是不太正常,以柳永财的性子,只怕昨天就应该找到老夫人那里去诉苦才对。
“大少爷,老奴已经差不多接了过来,船行的日常事务,出入账,流水账,伙计名单,船只折损,仓库存储情况,还有往来客商的名单,都已经拿了过来,不过要详细盘查还需要段时间。”
柳非君点点头,“盘查不急,柳永财大掌柜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从面上看,你查不到什么,不过他跟着老爷无功也有劳,即便是查出什么,如果他不再作乱就算了吧!”
沈伯赶紧躬身应诺,看来大少爷还是想要放柳永财一马的。
“你着重先要看的是往外的客商的名单,然后每家都带了礼品去走一遍,你刚刚管事,以后都是你与他们打交道,先打打关系!”柳非君想了想说道。
“是!”沈伯再次躬身应承。
然而,柳非君却突然笑出来,看向沈伯的目光多了丝温和,“沈伯就还想在家里一样就好,其实这些你比我懂,我还对你指手画脚!”
“大少爷千万别这样说,老奴在柳家毕竟比在船行清闲很多,这些年早就怠惰了,大少爷能给老奴在旁边指导着,老奴心里也有底,不然,老奴万一做错了,难免底下人不服!”
柳非君笑了,既然沈伯要卖个好,他也就顺水推舟得这个好,“那好,沈伯,你去忙吧,有什么事就吩咐手底下的人来回我一声,现在天气热,你又上了年纪,还是要注意身体。”
沈伯受宠若惊的躬身作揖,“谢谢大少爷体谅!”
送走了沈伯,柳非君支着头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