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今日说话阴阳怪气,偏偏又没失礼,让王莹嫚有气无处发,只得站起身,直接告辞出去。
等出了门,王嬷嬷就道:“少夫人,茵茵小姐的朋友特意托王妃为她从颍州带了东西来,虽然并不贵重,可这心意就已经最够难得,她正高兴呢,您何必说那样的话出来。”
“我说什么了,东西坏了可不就要扔了,要是吃坏了肚子,难受的又是谁,我分明是关心她,”王莹嫚轻哼一声,“就为这这么点事,她便处处顶撞我,和我作对,这也是她做小姑该做的?”
听见这句,王嬷嬷难免又多劝一句:“除了这一次,自少夫人你嫁过来这大半年,茵茵小姐可曾仗着身份给你难堪过?她到底年纪还小,您多让让她吧!”
“我让她?”听见前头,王莹嫚正犹豫呢,再听着后头这句,登时就不高兴了,“就她那样子,也用不着我多事。若是她来求我,愿意照我的安排来,就且再说吧!”
王嬷嬷劝不动,只好放弃,跟着她回去。
东昌院中,庾妙琦正盘问茵茵:“可是昨儿出门,遇着了什么事,你可不是这样轻易迁怒失言的人。”
茵茵怎么敢把实情说给她听,便只道:“那是娘太过美化我了,我就是生气她这么说曦表姐和琬姐姐送来的东西。”
“这里头不少东西,还是她们亲自去摘了晒洗过的,花了这样多的心思,就算嫂嫂闻不惯味儿,那就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说这样扫兴的话吗。”
“得亏是曦表姐和琬姐姐不在,要是她们就在跟前听见了,得多难过啊,我都替她们伤心。”
说着说着,茵茵还动了真情,鼻头一酸,满脸委屈。
庾妙琦知道她和小姐妹关系好,赶紧来哄她:“好了好了,这事就是王氏的不对,这么大个人了,哪儿有当面嫌弃人家礼物的。”
“就是就是,”茵茵狠狠点头,“别说是两位姐姐了,就是方才旬阳王府的人没走,听见这话,也得同咱们离心。”
“更何况,”茵茵想起自己昨儿还有件事忘了说,“娘,琬姐姐还和十三表哥定了亲,那也是咱们自家人呢。”
“琬儿和十三郎?”庾妙琦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开来,“这可真是巧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两家住的也近,真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姻缘。”
“什么时候定下的,可说了何时成婚?”
“也就旬阳王他们在颍州那会儿才说定,过去这么些时候,想必已经正式定了,说不得下回舅舅他们给送来的信上,就要给娘你说这事。”
茵茵顿了顿,才继续开口:“不过王妃说了,荀家伯父伯母舍不得琬姐姐,要多留她两年。娘,你说咱们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回去观礼?”
“这可说不准,”庾妙琦心里已经盘算起来,要收拾些什么贺礼派人送回颍州了。
等心里大致估摸了一遍,庾妙琦看着眼前的女儿,又想起湛峥的婚事,一时头疼起来。
人家都是夫妻和美,偏自家这一双儿女……不对,儿子是个难说的,女儿还能再等等,且小呢,再多留一留也不妨事。
抛开这些暂不去想,庾妙琦同茵茵道:“你只在庄子上接待女眷,想来伺候的仆从不大够使,可想好从何处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