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间,农家夜里更是不敢熄火灭灯,夜夜院外窗前有鬼怪作祟,常在二更三更之时,就有一团黑气滚入某一人家,或作驴马形状,或作青脸獠牙形状,吓得妇人喊叫,幼童啼哭,弄得彻夜不得安宁。
那些白莲教信徒见众乡民苦不堪言,又号称他们能驱妩打鬼降魔捉怪,那些忠厚实诚的村夫农妇们,凑聚银两,求他们用法收服。他们收了钱财,便到村中装神弄鬼,求神问卜,书符咒水,令鬼怪不得再来侵扰。此法果然有验,一段日子村户安宁。可好景不长,村里又出现鬼怪骚扰,村民又凑集财钱请白莲教收服鬼怪,又安宁数日,如此周而复始几个来回,村民们便知是白莲教信徒在捣鬼。
有胆大者将此事告到县衙,知县大人是一位有责任感爱民如子的清官,且有智有谋,他吩咐村民若再遇装神弄鬼者时,勿要声张,告诉本县,本县自有妙法。
一日,有人将村里闹鬼的消息告诉了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就令捕快带着众衙役悄悄埋伏在了村里,到了三更时分,几个白莲教&ldo;佛子&rdo;又来装神弄鬼吓人,刚戴上假面俱,就被拥上来的衙役分别按倒在地上,又分别用绳索紧紧地绑了,带到了县衙,关进了大牢之中。经知县大人堂审,其装神弄鬼者果然是白莲教&ldo;佛子&rdo;。知县大人顺藤摸瓜,自然查到了为首者李钺和李福达叔侄,知县令衙役去揖拿首犯。
那李钺得知自己的&ldo;佛子&rdo;被官府捉拿,便咐手下做好准备,等众衙役到来时,突然举旗反叛,要与官府拚一你死我活。
众衙役没曾想他们会反叛,没有心理准备,还未接近李钺等人,就被反贼杀得屁滚尿流……,众衙役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回到县衙。
白莲教聚众谋反,此事了得,知县大人令快马将紧急情报禀报给代州知州,知州也感到事态严重,也令人用快马将消息禀报给山西巡抚,巡抚江潮与巡按马碌商议,立即带官兵前来崞县讨伐。
巡抚江潮与巡按马碌带着大批官府官兵到达崞县后,要么见不到白莲教踪迹,要么遇上了,那些反贼就说:&ldo;我等是妖人,刀枪弓箭不入,可七十二变,还会妖术,可用手指一比划,就能将人变成猪狗牛马畜生,除非汝等是和尚法海,一般凡人奈我们不何!&rdo;
他们说着口喊一声:&ldo;变‐‐&rdo;,还真的跑出一只狗来,那狗身上还套着一件官兵的军服,他们便指着那狗说,这狗就是刚才一个官兵变的,官兵回去一清点人数,果然少了一位兄弟。
官兵们皆信以为真,以后再遇到反贼,敬而远之,不敢动刀动箭,生怕妖人的手指点着自己了。
如此以来,反贼未揖拿一人,官兵则折了不少,致使反贼越来越多,号称九千之众,常常将官府官兵撵得四处逃命。没用多长时间就攻陷了洛川、惠庆、宜川、白水等地,气势相当嚣张。
钦差徐文华徐大人奉圣旨硬着头皮来到山西,他还分别带来了一位降妖的和尚和道士,说是降妖之高手,徐大人是真心想来助山西巡抚江潮和巡按马碌一臂之力,将反贼剿灭了。
临行前首辅杨大人分析,皇上派遣不懂军事的文臣去参与平叛,明不可为而非要为,一定别有用心,极有可能是,皇上想借此次平叛之机会,找一位护大礼的干将,寻一个理由治其重罪,杀鸡给猴看,意思是,让护大礼的众臣知道,这徐文华就是不支持皇上的下场。徐文华自己也明白,此差凶多吉少。
钦差徐文华刚到崞县与江潮和马碌二大人见了面,就传来了消息:官兵抓到一名白莲邪教妖人,正羁押在县衙大牢之内。
一日晚,一妇人来到一村大户人家,说路经此地,欲向主人家借宿一晚。这妇人生得仙姿佚貌,说不尽幽闲窈窕,甚是好看,肯定是当时的超女。这家主人是一位秀才,其妻也有些姿色。管家的主管将妇人安排在客房安歇,那妇人却愁眉啼妆地说:&ldo;奴家胆小,不敢独睡,想与夫人同眠一宿。&rdo;
本来秀才对那妇人在这白莲邪教反贼兴风作浪时一人独走有些生疑,又闻那妇人要与自己妻子同睡,便更有了警觉,于是便与其妻商议,叫她进房之后,灭灯走出,自己入内与那妇人同睡。同时吩咐家丁,要他们如何如何。
等到更余时分,那秀才等其妻出来,就捏手捏脚上床躺下,那知床上的妇人并未熟睡,以为身边睡的还是秀才之妻,就遂腾身而起,将秀才压在身下……。那妇人果然未出秀才之所料,是一个男儿身,腿间阳物是又硬又粗,秀才虽有心理准备,对那假妇人的突然举动,还是吓得大喊了一声。守在外面的众家丁听到主人叫喊,便拥进房里,将那假妇人绑了一个结实,送到了县衙。
经知县大人审讯,假妇人果然是白莲邪妖人,名叫明义。
徐文华、江潮和马碌三位大人听说白莲教妖人有禁兵之妖术,刀枪弓箭不入,也想见识见识。那假妇人脱去了女人衣服,松开了妇人妆束,便是一条壮汉。壮汉明义戴着枷锁,上身赤裸,腰里紧紧系了一条红色腰带,双腿分开,立成马步,用力跳了跳,肚皮涨起,像托着一个大西瓜,接着猛吼一声:&ldo;来吧!&rdo;
一将士在十尺之外拿弓对准那妖人的肚皮射了一箭,眼见着那箭&ldo;嗖&rdo;地飞向那妖人的肚皮,就要进入其内,没有想到那箭就像射到石头上一样,&ldo;嘣&rdo;地一声被弹到了地上。箭未入内,明义得意地昂了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