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布太太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终于像是虚脱了一般将门狠狠关上,背靠着大门猛烈喘气。
凯瑟琳挑了一条人少的路,没有心情去控制自己的速度,让自己像个失控的高速汽车一样在道路上一路飞驰过去。
威尼斯?兰登在威尼斯?沃尔图里的审判行动也在威尼斯,这是巧合吗?还有那个看见她很惊讶的红发吸血鬼……
这一系列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凯瑟琳可不可以认为这次沃尔图里的审判内容是针对兰登和他的朋友的?她想起之前,凯厄斯问她是否愿意一起去威尼斯,但是他的表情很明显是不希望看到凯瑟琳说是。
兰登这么匆忙的搬走,也是因为遭到沃尔图里追杀?
这该死的!
怒火冲上凯瑟琳的头顶,迫使她说出一连串要是被她的语言老师听到,一定会让她头顶书本背靠墙壁罚站一小时的词语。她心里盘算了一下,海蒂还在旅游局没有回来,普奥利宫只有苏尔比西亚一个人,她很有胜算。
让苏尔比西亚说出实话的胜算。
佛罗伦萨和沃特拉的距离并不远,在吸血鬼的速度碾压下更是不值一提。凯瑟琳避开了海蒂可能会出现的地区,绕路无意间来到普奥利宫的侧门。在这之前她都还不知道这里有侧门,虽然这个门一看就不经常开。
她灵活的爬上去,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普奥利宫里,身后一路雨水痕迹,落脚的位置正好是离接待厅不远的地方。从里面充满愉悦的谈话声来看,她们的会晤还没有结束。
凯瑟琳在接待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意识到自己这跟水鬼一样的模样实在不能见人,刚刚已经把柯布太太吓了个半死,现在最好找个地方等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将自己朝石头墙壁上一摔,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手指焦躁地抓挠着臂弯处的衣服褶皱,那脆弱的牛仔蓝布料经不起如此快频率的撕扯,渐渐褪了颜色开始由紧密变得稀疏,最后线条一根根的崩开,一道人工作用的口子就形成了。
凯瑟琳开始烦躁地改为抓掐自己的手,浅淡的划痕密密麻麻在手上出现然后又复原,她不可遏制地去想象如果沃尔图里的目标真的是兰登,那会怎么样?
他会死吗?沃尔图里会杀了他吗?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候?
冷静一点凯瑟琳,兰登不一定就去了威尼斯,你得学会冷静地想问题,尤其是当这个问题关乎你在乎的人的时候。
她忽然想起凯厄斯说过的话,德米特里的能力是追踪,没有他找不到的人。那么如果自己问起兰登,那会不会原本沃尔图里没打算针对兰登的,却因为自己的话而……
算了吧,自己才没这么大的能耐,真是自视甚高!沃尔图里才没无聊到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去抓一个人,他们又不是闲的没事干。
可是,为什么凯厄斯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过兰登?他们明明认识的!
凯瑟琳越想越烦,自我安慰夹杂着别扭的紧张,让她根本无法好好坐下来思考。她又开始回想以前的事,她以后的人生应该是在警局得到足够经验后,去和兰登一样的学校进修,然后在单位转正,最后在解剖台上交代完自己的一辈子。
而不是现在这样,变成一个怪物,不老不死还孤独无助。
尽管沃尔图里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但是当接待室的大门再次打开后,凯瑟琳已经在外面走得快将脚上的跑鞋的鞋底都磨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