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梓愉抿嘴笑道:“五舅母可没空,亲戚们来的不少,五舅母也是姐妹少有相聚时,明日五舅母要陪着外诅母就抽不出空来了,还是让五舅母出去走动一下,也好知道赏花节都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
老安人满意的笑了,说道:“是该出去走动一下,每年的赏花节都会有些不同,就拿现在流行的来说,我们还不知道如今赏花节大家都流行什么,来的人都有那些,都是什么身份,几家的少爷小姐都有准备些什么节目,长房可是一摸瞎。”
五舅母早就有点坐不住了,对老安人道:“那我还是出去走动一下好了,娘家来了不少人,多少能打听到一些。”
“去吧。”老安人摆手道。
老安人和五舅母是一个娘家,陈家的人来的不少,老安人也只见了同辈的几位老安人,后辈的都是让五舅母去走动,颜梓愉陪着老安人打叶子牌,张紫容过来找颜梓愉,颜梓愉走不开,张紫容对打叶子牌不感兴趣,坐了一会就走了。
到天黑了,五舅母才回来,神色明显的很不错,凑到老安人面前道:“今年的赏花节可比往年热闹,四房也是有本事,京城就来了不少人,身份还都是很高的,就我们张家在他们面前,还不算什么。”
“知道他们都是为什么来的吗?”老安人问。
“金安城的赏花节也是有名的了,据说是早有耳闻,刚好今年四房在京城里走动的勤快,就将请贴送了出去,也没想着他们会来,这会儿还没有清楚都来了多少人,还有在路上的,要夜里才能到。”五舅母将打听到的都说了。
老安人沉默了良久道:“四房的野心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安生个几年。”
五舅母道:“我们长房也不靠四房,四房的野心就六房都没办法,就随他们去吧。”
“也只能这样了。”老安人道:“今年小姐少爷们都有什么才艺?”
五舅母笑道:“这个可多了,能想到的都有。”
老安人对颜梓愉道:“才艺是要表现,可不能风头太过,长房还没有能力顶住一切,只要不会丢脸就行。”
颜梓愉乖顺的道:“金安城里有不少有才华的小姐,还有京城和其他地方的小姐,就是想出风头也没这才能。”
“清楚就好。”老安人颔道:“做人啊,就要看明白点,多大的能力就承受多大的福气,过了这个度就得吃苦头了,不是一味的压过所有人就能得到所有。”
老安人说的是四房吧?四房一直在压着其他几个房头,可四房不管怎么出风头,还是被六房压着,也让六房忌惮着,在官场和生意场上,其他几个房头都有意的压四房一把,这就是风头太过的后果。
看着平静的张家,却也是到处是算计,一步一脚都要算过了才放下,就连最是老实安分的长房也要算计着过日子,想想也是很累的,得了荣华就得付出。
老安人嘱咐五舅母道:“把这话跟冶哥儿说一遍,以后都要记住了。”
老安人第一次这般严格的要求,五舅母忙点头,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僵硬,宫嬷嬷让出位置笑道:“太太来陪老安人打牌吧,奴婢这眼睛都花了,牌都看不清楚,老安人早就不喜奴婢坐在这里了。”
老安人笑了,道:“你啊,就是嘴会说,不想陪我这个老太婆就直说。”
屋里人都捂嘴轻笑,五舅母接了宫嬷嬷的位子,还有位丫环,又接着打叶子牌。
五舅舅派人回来说不回来用晚膳了,会晚点回来,老安人没有说什么,让人去摆饭,五舅母忙着指点,颜梓愉一直安静的陪着老安人,老安人明显的心情不是很好,在来到山庄后,老安人就有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很不喜四房的做法。
在山庄的第一晚很平静的过去,第二日,老安人和五舅母天没亮就起身了,五舅舅去找颜梓愉,五舅母带着丫环端着今日要用的物品前来,老安人不放心,让五舅母亲自看着颜梓愉收拾好,颜梓愉今日穿的衣裳是三房送过来的,是一套粉红色的衣裳,戴上粉红色的宝石头面,给人眼前一亮,五舅母拉着颜梓愉去给老安人请安,老安人打量着颜梓愉,很满意点头,其他几个房头都派了人过来,张家是主办人,要第一时间到,赏花节不是长房主办的,但是张家的长房,理应由长房带着张家的人同去。
老安人难得的收拾了一翻,倒也看着精神年轻了好几岁,难得这样开心的日子,老安人一扫昨日的担忧,满脸笑容的带着大家去赏花节的场地,赏花节就在山庄的空地上举办,四周都围了起来,有众多的护卫保护看守,空地上如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家族内都会养几盆好花来玩赏,今日是将大家的花都拿到一个地方给众人玩赏,要评个花中仙子,花中君子,都是借个口目,其实赏花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的才艺表演,很多家族是奔着结亲家而来,能在这里说上一门亲事,可都是有面子的事,谁不知道能来的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就是最差的,也比来不了的人家要好。
到了场地上,颜梓愉才知道四房所说的订了雅间是什么意思,在场地的一旁,修建了好多小楼,小楼就是为了观赏场地上的才艺表演而建,一座小楼有两屋高,楼下和楼上都被隔成好几个小雅间,雅间的大小和位置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地位,张家主办人没有到最中间的小楼去,而是旁边的小楼,颜梓愉往中间的小楼看了一眼,还没有来人,也许这座小楼就是五舅母口中京城里来的人才有资格坐进去吧。
老安人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二楼有六个小雅间,每个房头一间,倒也不妨碍着谁,老安人坐下后,就有丫环上茶上点心,张家的女眷不多,都是老安人和媳妇儿,不大的雅间也不显的挤。
颜梓愉问道:“五舅舅和冶哥儿是跟舅舅们挤在一起,还是有单独一个雅间?”
五舅母捂嘴笑道:“看你问的,张家男人可多了,你五舅舅和冶哥儿就是想要个雅间也不成,估计得挤着一块。”
老安人指着左边的一排小楼道:“那边就是,男女有别,不过倒是没有让他们避开。”
颜梓愉顺着老安人所指的地方望去,只看到一排小楼前面都有细沙布档着,再看表演才艺的高台,四周围都用白沙布围住,就是有人站在上面,也看不清容貌,只能看个影子。
颜梓愉不禁问道:“这样能看清楚吗?要是跳舞的小姐不是没有机会让别人看清?”
老安人笑道:“这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等一会要表演时,会让大家看清楚。”
容氏带着张紫容过来给老安人请安,拉了五舅母的手道:“还好有弟妹在,容姐儿眼看着马上就要上去展示才艺了,我这心里啊,可是紧张坏了,真怕容姐儿会出错。”
五舅母也道:“我这心里也紧张,愉姐儿少有机会见这般的大场面,等会可别怯场才是。”
“这有女儿的,就有操不完的心。”容氏找到知已一样的跟五舅母说道:“女儿养的好要操心,养的不好也要操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