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去找家长告状算什么!”季茵茵就跟隔空打懵了似的,瞳孔颤抖,没来由地觉得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只因心底很清楚倘若惊动了贺氏位高权重的族长,就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能应付过去了。
屏风旁的古董钟表滴答声越发清晰,贺氏宅院上下都无人应答。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管家将匆匆赶来的季嘉述引了进来。
季茵茵这时候就跟看到另一位救世主般,嫣红的唇溢出哭声渐渐划破着凝固般的冷空气:“哥哥,贺南枝她要把事情闹到长辈那边去,我是冤枉的。"
季嘉述皱眉头,先是扫了圈在座的人,特别是视线定格在了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眉眼无悲无喜看着这场闹剧的谢忱岸。
很显然,今晚季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强行压抑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对哭哭啼啼的季茵茵说:“季家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是你身边的人犯了错,也是你管教不严,得认错。"
季茵茵一瞬间就跟消了音似的,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跟贺家联姻后是嚣张跋扈了点,却没蠢到无可救药,季嘉述的言外之意也懂,立刻就闭嘴了。
林惊鹊被下药是不争的事实,这点上再怎么喊冤枉都是适得其反。
季嘉述视线落在了未置一词的贺斯梵身上,捉摸不准他跟林惊鹊有没有发生性关系,而即便发生了,以贺家和季家利益捆绑得这么深,且那个戏子就是个出身普通的孤儿而已。
相识多年,贺斯梵向来是个薄情寡义的主儿,不可能轻易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家族联姻。
他今晚不站队,无非是等着有人把贺南枝的怒气平息了。
琢磨几秒。
季嘉述很快就下了定论,抬手松解了下领带,嗓音带着歉意道:“我为茵茵给林小姐带来的伤害诚心道歉,也会尽所能去补偿她的精神损失——"
贺南枝笑了,沁透着惊心动魄的冷意:“季嘉述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推到别人身上,是不是等到了我爸爸面前,还可以颠倒黑白卖个惨,说你天性善良的妹妹都是让娱乐圈那班人带坏的。"
季嘉述略顿几秒,对她扬起温和的笑容:“南枝。”
忽而,一记颇为冷漠危险的眼神扫了过来。他没看谢忱岸那边,也知道是警告
意味。
季嘉述话停的空隙里,贺南枝接过话,已经往下说:“你妹妹做的坏事里,除了我师姐以外,还有一位受害者。"
“还有?”
季嘉述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贺斯梵,与他冷眸对视上一秒。心想该不会真的献身给林惊鹊,解了那烈药吧?
"你看他干嘛?”贺南枝不是那意思,精致眉心微蹙,指了指身边真正的伤患:“今晚要不是我这慈悲心肠,连路边小小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性情纯良未婚夫伸出援手,你妹妹就等着蹲监狱吧,还不感恩戴德?"
季嘉述这些词听得陌生,没有一个字是能跟谢忱岸对的上的。
她从小对自己名义上那未婚夫的滤镜,是用那一箱箱珍贵宝石过滤的吧???端坐在沙发的谢忱岸姿态清冷矜贵,挽起的袖口露着腕骨,隐约确实是有看到白纱包裹的痕迹,
也证明了贺南枝没有撒谎。
季嘉述心底泛上苦涩复杂的滋味,薄唇扯动,语调也生硬的很:“行,我亲自给谢大公子送一面锦旗感恩可以吗?"
贺南枝学他:“我废你一条手臂,也给你送面锦旗可以吗?”
“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