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十三殿下诶,您慢点——”,李旸怕他伤着摔着,忙向谢瀛请示道:“殿下,叫奴婢去瞧瞧十三殿下吧。”
谢瀛扬了扬手中折扇,见状,李旸心中焦急也只能退身噤声。
“皇叔”,谢瀛仍背着身,微微偏过侧脸,道:“晏译最喜同您一起,他便交给您了。”
“是,殿下。”
谢徵应下,却未立刻动身。
沈卿晚立在原地,见谢瀛动身向前,不知该不该跟上。
“跟上孤”,知她未动,谢瀛开了口,又侧身望向她,一字一顿:“孤的,王妃。”
“是,殿下”,沈卿晚应下,顺从跟上,只是她瞧见,谢瀛收回目光时,似是有意睨向了她身侧。
他是在看皇叔?
沈卿晚心中奇怪,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谢徵,却见他正盯着自己。
而那双眼眸之中,温柔似水,惹人沉溺。
她不敢多停留一刻,只礼貌颔首,便迈步跟上谢瀛,只是她的心口却莫名悸动,令她想起那夜在东宫一隅,月光下,曾见过的那双眸子。
至城央殿,随谢瀛行过礼后,沈卿晚便与一众皇子、王爷的妃嫔一同落座。
知她是番邦小国来的和亲公主,有几人便自觉高贵,时不时地话中有话,有意排挤她,却都似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见沈卿晚生恼,反倒是她们被她温声怼得哑口无言,而这言语之中又挑不出可以谴责状告的不是之处,只算是自讨没趣。
宴会之后,沈卿晚便派人去请宋苒荷往仙阳殿。
因宋苒荷是兵部尚书之女,交往也并无不妥,在加上她性子欢脱可爱,沈卿晚也很喜欢,但究其根本,是因她的画技。
绣嫄说过,白月光画技绝佳,曾赠予谢瀛一副画像,深得他心。
如此,她便也想试一试。
虽这样事事效仿,着实不妥,可她面对这样一个喜怒无常难以揣摩心思之人,她只能用此下策,且上次乳茶一事,确实有效。
“钱姑娘,得罪了”,沈卿晚独身在窗前,呢喃道。
她只从绣嫄那里知晓谢瀛心中之人姓钱,是某商户之女,可惜红颜薄命,二八年华便因病而逝,其他尚且未知。
月光洒落在窗棂,闪烁晶莹,她抬头望月,见月光皎洁无暇,她弯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看向镜中的自己,虽模样未变,却已因黑夜笼罩上阴影,不见光亮。
“娘娘,青阳郡主来了。”
门外通报声传来,沈卿晚深吸了口气,对着铜镜换上亲和面容,这才开口:“好,请郡主进来。”
“是。”
门一打开,宋苒荷便跑了进来,嗓音清脆,嘴角的两个小梨涡更加衬得笑容甜美,见到沈卿晚,便行礼道:“娘娘!”
“郡主不必多礼”,沈卿晚上前将她扶起,温声与她:“我年长郡主一年多几月,不知郡主可否愿将我当做姐姐看待?”
“自然愿意!”
宋苒荷挽上她臂弯,甜笑道:“沈姐姐,我早便从旁人那里听说,大乾的太子妃丰姿冶丽花荣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郡主过誉”,沈卿晚引她在案前坐下,扬手招来下人,吩咐道:“将皇后娘娘赏赐的桂花茶煮上,招待郡主。”
“是,娘娘。”
“沈姐姐,叫我苒苒便是”,宋苒荷拿过案上纸笔,只随意勾勒,便已瞧出人形,再多加修饰几笔,不多时便见沈卿晚的面容显露纸上。
“苒苒的画作不愧为京城绝色”,沈卿晚见了全程,惊异她的灵巧,不禁赞叹。
“嘿嘿,雕虫小技罢了,沈姐姐想学,我这便教你”,宋苒荷被夸得有些害羞,抿着唇看了沈卿晚一眼,拍了拍胸脯道:“不出两月,保证姐姐的画技倍道而进。”
沈卿晚拿过下人端来的桂花茶,给宋苒荷斟上,笑道:“好,那便先谢过苒苒了。”
“姐姐为何想要学这画像?”
“我心中喜欢,可并无机会学习,今日得见小画神,自然是要讨教一番”,沈卿晚见她羞涩一笑,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