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向后挪了挪,脊背紧紧贴上了马车的侧壁上,眼帘遮挡眸光。
见她这般,谢徵轻笑出声,这才将腿挪开,身子向后,恢复如常,脸上也是清白模样,好似方才什么都未发生,唯独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
“卿卿想不想知晓,本王是何时与你见过”,谢徵又打开一盒新的点心,与她膝上的桂花糕做交换。
沈卿晚默默咬了一口手上还没吃完的桂花糕,看着他点了点头。
“待卿卿何时愿与我如好友般敞开心扉,我便与你说”,谢徵抬手,触碰在她脸庞。
沈卿晚下意识躲开,谢徵的手被冷落在一旁,只是不见他有恼意,反是柔声道:“这里有渣滓。”
“哦”,沈卿晚有些窘迫地抿起唇,拿起锦帕擦拭嘴角,“多谢王爷提醒,臣妾失礼了。”
“无妨”,谢徵见她擦去,便也将手收回,“卿卿在本王面前不必顾忌什么,随意便是。”
沈卿晚抬眸,看着从车外透过的晨光萦绕在他周身,将他气质衬托得更是温润如玉,一时有些失神。
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当初她要和亲的人是他,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卿卿在看什么?”谢徵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声:“喝点茶水。”
“。。。。。。多谢王爷”,沈卿晚回神接过,道谢。
这般场景,竟让沈卿晚想起她从前在庆国,乳母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有些大逆不道地想,年纪大些的男人果然更心细周到些。
不像谢瀛。
谢瀛是索取,而谢徵是给予。
“我能相信您吗?”沈卿晚将茶杯放下,正色看向他。
谢徵收敛了唇角笑意,看向她时眉眼温柔,“我会向卿卿证明,我比他,更可靠。”
他神色真挚,从不强求她只凭言语便放下警惕心,而是要以行动证明。
她不知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可如今谢瀛这条路,她几乎是走不通了,不如一试。
“臣妾静候王爷佳音”,沈卿晚勾唇,也为谢徵斟了一杯茶,移过去。
“好”,谢徵饮下,温言应道。
路途尚远,谢徵又与沈卿晚聊了许多,其中还包括此次出征一事。
他说:“此次征战着实艰险,幸而与卿卿有诺言在先,心中有所念想,否则今日马车上,本王恐怕是见不得卿卿了。”
看着谢徵叹了口气,眉眼低垂,沈卿晚安慰道:“王爷无事便好,想来是王爷平日待人良善又有勇有谋,也得上天保佑,此行终是有惊无险。”
“是吗”,谢徵看向她,试探:“那卿卿可有按照先前诺言,为我祈福过?”
“有的”,沈卿晚眸光坚定地点了点头,为了显得更加诚恳一些,她甚至将细节都描述清楚:“随太后去庙中上香时,臣妾便为王爷祈福,平日里也有为王爷抄颂经书祈福。”
其实抄经书是在被禁足的那三日时,她想着不能白抄,便为庆国祈福,顺带上了谢徵。
但是谢徵听后信以为真,面露喜色,“得卿卿此情,难怪本王此行如有神助,多谢卿卿相助。”
“。。。。。。王爷客气”,沈卿晚见他当了真,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愧疚。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只是沙场危殆,还是难免受了伤”,谢徵看着她,眉头轻挑。
“当真”,沈卿晚想着与他共处这样久了,竟没有瞧出他是个伤员,“伤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