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我偏说。哎我刚突然想,找个女孩儿好像也不错。比较有共同语言,没有代沟,还可以和她分享化妆品,裙子,卫生巾,妈的,我的口红和香水再不用完该过期了。”
“谁让你买那么多。”
“你们男人懂什么!”
“我就懂一件事儿:只想搭伙儿过日子的话,怎么着都行。不提结不结婚、负不负责这茬儿,还是得找个喜欢的。甭跟我说‘喜欢不能当饭吃’,不喜欢你整天脸对着脸的压根儿吃不下饭。没饭吃是因为穷。”
“你现在讲话跟我小哥一个腔调哈。”
“夫唱夫随。”
“脸真大啊。”
“我乐意。”
两人一齐沉默,又一齐笑,陈蜜柑笑得更大声,更开怀,似乎比她哥还高兴,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快乐。
她朝窗外喊,灌了一嘴风:“我爱你!!”
她的声音飘了很远。
“你爱我吗!?”
午夜的飒城不回答。
她拿着康崇的手机给景允发语音:“哥!康崇爱你!”
他们到家了,走出停车场,绕到景允家楼下,夜深人静,阳台里的灯光亮了又灭。
景允的消息发回来,声音倦而哑,像草纸的触感,粗糙而温暖。
“我也爱他。”
第24章
八月中旬,出版社的新书刊号总算批下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顺利将书送印后,总编自掏腰包,请景允他们编辑部的几位同事吃海底捞,犒劳大家连续两周不舍昼夜的辛勤工作。
聚餐的地点恰巧在康崇他们公司附近,隔一条街。那条街都是办公楼,高大倨傲,锐利的时代感,往来出入的人着装体面,行色匆匆,相互之间不打招呼;这条街全是饭店,大排档,那种开在低矮平房里、装修花哨的小馆子,路两旁栽植着合欢树,人行道上零零散散有几名挎竹篮的妇女,席地铺开一块麻布摆摊,卖当季的香瓜和葡萄,许人先尝再买。
到了海底捞楼下,景允忽然对同事们说:“你们先上去点菜,我……临时想事儿,待会儿去找你们。”
见同事均是面露疑色,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有些称呼并不生僻,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反复排练多次,却次次都似滚过热油,说出来就烫口。
只因得来不易,肖想已久。
“我对象在那边……那栋楼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