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想说就是王果果杀了她的孩子,还偷了她的玉。
可她太激动了,她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这时,韩超偏偏还要跟她唱反调,他说“我母亲说玉是她捡的,马处长却说玉是被人偷的,我母亲不会撒谎,我想马处长肯定也不会,这中间应该还有什么误会,我会尽力调查,不过马处长,您女儿的死……”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因为天热,院里围的人挺多。
而马琳死了女儿的事,虽说年代久远,但院里人人都知道。
她依旧在颤抖,但没说话,一直在扯张艳丽的袖子。
罗司令看徐师长不言,闷声说“韩超,事情虽然过了很多年了,但当时的情景我们可忘不了。”转头看张艳丽,他说“她是第一个发现孩子的,既然你说你是小阿眯的儿子,那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亲眼见过,我们有人证!”
张艳丽居然点了点头,并说“我看见了的,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她抱着孩子跑了。”
围的人多,好几个也在一头。
而这时,王夫人走到陈玉凤身边,却悄声说“怪不得你总缠着我问当年的事,韩超是小阿米的儿子啊?”
陈玉凤无心顾及别的嘛,只点了点头。
王夫人又悄声说“你没发现吗,他跟他妈长得很像。”
王果果天生肤白,韩超但皮肤随她,五官也很像,他生得清秀嘛。
陈玉凤应付着点了点头,她最想知道的,还是罗司令等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罗司令再说“不止张艳丽,还有张爱霞呢,她们俩姊妹都能作证,韩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为这件事翻案,但你有没有证据?”
身后也不知道谁说“有人曾亲眼见过,说自己当时在河边被小阿眯推过一把。”
正好这帮人都是曾经插过队的,另有人说“这事不好翻案吧,韩超,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没有孩子会认为自己的父母有错,你妈干了什么事不会全告诉你的,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
另有人说“对啊,老事情,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怎么翻?”
张艳丽一开始还有点胆怯,但听着为自己帮腔的人多,顿时鼓起勇气了,还来了句“我看过小阿眯的照片,我能确定抱走孩子的就是她。”
人群中又有人来了句“徐师长当年可是从少管所提的韩超,这算啥?”
曾经在少管所,徐师长把戴手铐的韩超从中提了出来,手把手的训,悉心栽培。
可如今呢,他怕不是养大仇人的孩子?
因为韩超特别笃定,说自己能证明,陈玉凤以为他有王果果在桂花镇时下过田的工分簿,再或者王果果的档案。
可显然他两手空空,除了那块玉,什么都没拿。
三十年前的事情,这男人空口无凭,而院里此时领导又多,他没证据,一回把事情掰不过来,反而让领导们对他有看法,怕不太好吧。
陈玉凤于是走了过去,伸手摇了一下丈夫的胳膊。
眼神示意他,要没有证据,不行就先别说了。
他这人说话,向来不顾忌领导情面,但现在领导们都帮的是张艳丽,他要没证据,还坚持,罗司令首先就不高兴了。
不过徐师长却温声说“韩超,有什么话你尽管说,那是我女儿的事,我自己会判断。”
“孩子不是被任何人害的。”韩超首先说。
他站在人群中央,一头板寸的头在路灯下,眼神坚颜,神情淡然,从容不迫。
陈玉凤也格外好奇,这男人赤手空拳,凭什么这样说。
不等别人提疑问,他又说“马处长体质比较差,你们知道的,她沾着灰尘都会过敏,她的女儿想必也遗传了这种体质,是青活麻,孩子当时应该是爬进了青活麻丛里,过敏才没的。”
徐师长还好,马琳倒不颤抖了,扶着张艳丽的手,深吸了口气,静静听着。
张艳丽立刻说“你可真是瞎编乱造,青活麻是个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