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一间房里五张床,有人打咯有人放屁,还有个男的三更半夜借着酒劲儿想摸苏红,韩峰个软蛋不敢吭声,在装死,苏红跟那人还打了一架。
今天俩人兜里没钱不说,苏红是再也不敢住招待所了。
“行行,我保证我不偷东西,我改正错误,咱快回家吧。”苏红忙说。
到了酒楼,周一,最热闹最红火的一天,而周雅芳和王果果因为这俩祸害,最近几天都心神不宁,在前厅看到韩峰夫妻,周雅芳就出来了,示意他们从后门进,关铁门的时候对陈玉凤说“幸好,我听说广州有军事比赛,领导们全走了,凤儿,实在不行你就给点钱,打发了他们吧。”
陈玉凤其实有点遗憾,因为徐师长要真想跟王果果在一起,就得全盘接受她的家庭,他要见了韩峰,韩峰和苏红纠缠过他,他依旧愿意跟她结婚。
那婚姻才能长久走下去。
就好比她,嫁的时候就知道韩超是个流氓混混,才能心甘情愿过日子的。
但这种假设不能成立了,因为就在今晚,她要赶走韩峰夫妻,而且让他们以后都不敢首来都。
这时大娃二娃吃完饭已经走了,俩闺女在前面看电视。
大灶火气汹汹,前厅人声鼎沸,这是酒楼最忙的时间。
苏红俩口子懒货蹲在后厨,陈玉凤抽空给他们弄了点饭。
韩超他们的军事竞赛是在军事频道有转播的,这会儿电视上就正在转播。
陈玉凤去上菜的时候,突然听电视里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报告首长,首都军区某师某团某部某连,韩超率队,请您检阅!”
镜头正好切在韩超脸上,他穿的是作战服,脸上还抹着蓝绿相间的眼色。
陈玉凤正好抬头,给丈夫锐利的目光隔着屏幕相对,她倒给吓了一跳。
因为电视上的那个男人是她丈夫,但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压根儿不认识他。
陈玉凤因为知根知底,对丈夫在战场上的事从不好奇,听他含糊提过,说他做了三年的间谍,但她连间谍是个啥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不但学会写字了,还会做针线,针线做的比她还好。
徐鑫一句话勾出了她的好奇心,一个流氓混混,能学会做针线,本身就不可思议,那他在越南真的结过婚,生过孩子吗,他会不会在越南的时候,给别的女人做过针线活儿?
书里没写过,而陈玉凤梦里那本书本身也没写完。
这简直要好奇她死了。
转眼客人走完了,周雅芳带俩工人在收拾前厅,王果果停了灶,得歇口气儿。
她还是那个想法,把这俩不要脸的打一顿,打回乡下,她去拘留所。
韩峰毕竟亲儿子,看他妈一整晚站在灶台上,确实挺累,儿子疼妈,站起来说“妈,以后菜我来炒吧,你歇着。”
苏红眼睛尖,只看钱,也笑着说“妈,以后收钱的活儿就别让玉凤干了,她傻,从小就会算错账,以后咱的钱我帮咱收。”她在乡下,总这样排斥陈玉凤。
这不火上浇油,王果果大勺一抡,眼看就要抡过来,陈玉凤一声吼“妈你这是干嘛呀,外面雇一个工人一月50块,我大哥可是免费的劳力,你打坏了,明天他咋替我干活?”
王果果没反应过来,指着韩峰的鼻子说“就他,他会干活儿?”
“咱干的是军区的生意,他懒有军区的保安治他,实在不济咱可以往上反应,让领导们拘留他,既然他来了,由不得他不干,但你不能打,这是我的劳动力!”陈玉凤作势拦着说。
苏红一听不对“玉凤,这酒楼不是咱自家的吗,还有,我们可是来赚钱的,你凭啥不给我们发工钱?”
陈玉凤又回头说“大嫂,这是咱自家的生意,我也肯定给你发工资。”
苏红多滑头,陈玉凤越这样说,她越觉得她不会给她工资。
她说“我只干收钱的活,别的我可不干,你先给我工资我才干活。”
儿媳妇是外人,王果果不好打,一勺子抡到韩峰脑袋上“你个窝囊废,听听你媳妇,自家孩子扔农村不带,这是人玉凤的生意,她有什么脸收玉凤的钱?”
“妈你小心,别打了我大嫂的手,我明天还要靠她赚钱呢。”陈玉凤说着,拉个偏架,那勺子咣的一声,正好砸在苏红的手上。
婆婆手上的力道,不但打的韩峰晕头转向,也打的苏红疼的差点跳起来。
但这两口子究竟没搞懂,陈玉凤婆媳唱的是哪出。
王果果累,而且她好干净,不爱身上脏兮兮,粘塌塌的,这会儿得去洗澡,养精蓄锐,打算洗个澡回来,再收拾韩峰两口子,就拉着俩小丫头去洗澡了。
陈玉凤把韩峰俩口子带出来,要回营级家属院,包嫂子和郑嫂子正好同路,俩人虽知道这是老板家亲戚,但看韩峰至少三十出头,再看苏红也很老面,不敢信韩峰是王果果生的。
包嫂子悄声问“玉凤,这真是你家大哥大嫂?”
“可不,你看我大嫂,是不是很有力气?”陈玉凤故意押后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