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激将法让她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血滴,然后才想起来大可不必如此,他是在耍猴吗?
燕枝忍不住黑了脸,果然看见那小白脸又勾起了唇角,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她忽然凑了上去,两人的鼻息几乎瞬间撞在了一块儿。
这禁地之中比外头要冷许多,两人的鼻息便显得比平常要明显太多,彼此之间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多多少少有些缠绵悱恻。
殷昼的眼中果然有些无所适从,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而燕枝可不会叫他这样简单地退后。
她一手揽住了殷昼的腰,将他后退半步的小动作拉了回来,然后动作几乎暧昧地在他脖颈处轻轻嗅了嗅,才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笑道:“你嫌弃我身上有血,我还嫌弃你身上一股子蛇身上的腥冷味儿。”
她的声音轻轻,但就近在咫尺,就算声音再轻,那浅柔的鼻息打在人的耳廓上,多多少少是叫人觉得十分敏感的。
殷昼眼底终于漫出一份错愕,大约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燕枝会这样大胆。
随后燕枝就松开了他的腰肢,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一个相对来说安全许多的距离。
“你嫌弃我,我也嫌弃你,咱们两个扯平了。”
燕枝抖了抖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地这般说道,然后将自己的太玄剑清理干净,收剑入鞘了。
殷昼确实是短暂地没有反应过来。
要是方才丛乐看见这一幕,怕不是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之中滚出来了。
这祖宗性子坏的很,又甚是讨厌有人近身,从前有那些被他容色所迷惑,胆大包天的人贸然靠近殷昼,几乎是瞬间就被殷昼齐刷刷地斩断手臂,哪里还有这样退开谈笑风生的时候?
不过丛乐这段时间见过了太多他从前完全没有见过的事情了,恐怕就是再惊愕,也要觉得麻木了。
他已经在日渐地明白领悟一个道理,就是这个世上的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每个人对他来说似乎都是一样,但是有些人对他来说就是格外不同。
人比人气死人,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燕枝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从殷昼这小混账的手里好不容易扳回一成。
这混账仗着自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脸为所欲为,又偏偏长了一张让人觉得恼火的嘴,有时候他说出来的话叫燕枝觉得熨帖,有时候又叫燕枝气得牙痒痒。
她就是有些看不惯自己似乎一直在被殷昼这小混账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谁叫他常常一副平静从容,似乎做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样子?
燕枝就不爱看他这般平静从容,如今一看,原来也有事情能够叫他觉得错愕,也有事情能够在他的意料之外啊!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少女明艳的容色很快就被她这发自肺腑的笑容点亮。
殷昼眼中的惊愕退了下去,看着少女的笑容,逐渐融化成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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