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七窍流血,“哇”地一下呕出一大口血来,瞧着已经是将死之人,却还是瞪大眼睛看着那中年男子:“你!你分明说过,不会……”
他这话还没说话,那中年男子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双目赤红,眉间生出鲜红的魔纹:“差点就被你坏了大人的好事,你怎么还敢和我谈条件!”
燕枝对魔纹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认出这中年男子身上魔气浓郁,竟是已经堕魔的修士。
修士堕魔,有些经脉逆行,虚弱而死,有些则实力大增,成为魔修。
面前的中年男子赫然已经成了魔修,一双眼之中尽是魔气。
铃音已经愈发贯耳,燕枝仍旧在苦苦抵挡。
而在此时,有一萧声突兀闯入,竟是将那铃音直接压了过去。
比起铃音的刺耳,这萧声平和从容,也不知是什么曲调,顿时叫燕枝头疼欲裂的情况好了许多。
燕枝回头去看,便瞧见悬崖底下有人青衫墨发,踩着仙鹤而来。
他手中拿着一柄短萧,在他这萧声之中,似乎所有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而他再轻轻吹出几个音节,那铃铛便生出裂缝,声音更加微弱。
他背后是灿烂的阳光,而他逆光而来,仿佛是什么神明救赎。
小白脸……殷昼?
“殷昼……”燕枝有些不可确信。
“又叫你瞧见不能瞧见的东西了,是我的错。”
殷昼叹了口气,他那双苍白的手不过随意挥了挥,燕枝软倒在一边的身子就被一片巨大的羽毛托起,慢慢地飘到他的身边。
殷昼伸手托住她的脸,轻轻地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仿佛哄小孩儿一般:“你该睡了。”
燕枝的眸中犹有不可置信,伸手似乎想摸他的脸,却又和往常数次一般,瞬间跌入昏睡之中。
殷昼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然后妥善放在仙鹤背上,自己飘然而下,落在许无极和那中年男子的身边。
捏着许无极脖颈的中年男子似乎完全动不了了,他浑身都被一股浑厚的力量所压制,动弹不得,双目之中流出赤红的血液。
殷昼不过是伸了伸手,那还悬浮在空中的银铃便飞到他的掌心,甫一落入他的掌心,上头赤红的魔气就顺着他的手掌,尽数沁入他的躯体之中。
而失去魔气的铃铛不过只是一堆破铜烂铁,殷昼不过用了用力,它便成了一滩齑粉,从他的指尖漏了下去。
那中年男子眼神之中终于有了忌惮之色,往殷昼的身上看过去,问道:“阁下既然也会这魔族的音域之法,便应当知道我等今日是为何而来,我们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怎生伤我?”
殷昼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他的眼又成了红瞳,掌心有魔气环绕:“谁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愿意当狗,与我又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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