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就将人如此安全无虞地送出大阵范围,他有此等能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燕枝有些好奇被困在这里的这位前辈的身份,但一回想起来昨夜的事情,总觉得记忆之中似乎有一块儿回忆有些怪怪的。
但到底是哪里怪,燕枝又说不上来,就只能归结于大阵的气势多有波动,自己的识海受到震荡,叫自己总觉得回忆有些不大清晰。
燕枝有些感慨:“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挑了个出来收租的简单任务,倒能碰见这样多的机缘,也不知道之前从陈泽那里听来的传闻到底有几分真假。
这位前辈瞧着就不像是什么邪祟,我没想到和他交流一场,倒让我受益良多。”
殷昼见她手背上不知何时沾着了一片儿灌木叶子,替她拂去了,又趁机拉了拉她的手,一边调侃:“这也能算是机缘?咱们若是一步踏错,说不定就死在里头了,说不定他就是个隐藏的邪祟,只是怕你认出来,所以故意装模作样。”
燕枝笑着,无意识地勾了勾他的小手指:“福祸相依嘛,谁也不知道自己咱们今日遭遇的这一趟是福还是祸,只不过对我来说,只要结果能够获得进步,那就算是机缘了。
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是不是传闻之中的邪祟,我总觉得谜团颇多。那些传闻不可尽信,但传闻能传出来,自然也有一定的依据,只是口口相传之中失去了许多可信度,又被加入了许多编造的内容罢了。”
她倒是想得豁达,对于传闻的看待也算是透彻。
不过也是,无论什么境况,燕枝总是怀抱着希望——她坚韧得像是石缝里长出的小草,从来不屈不挠;
也像是在夜色里唯一一点亮着的星,也许她自己的光亮也微弱地如同风中残烛,她却始终在照亮着他的前路。
所以即使是当年在那样灰暗痛苦的绝望之中,就算她的境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她仍旧能够用那样温暖而不屈的眼神看着他,鼓舞他不要就此沉沦;
即使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嗓音,她仍旧能用传音符,一点点虚弱却坚定地告诉他,这世间不是永远都没有真相和公平,至少还有她相信他,那这世间就不是全无光亮。
这就是他的燕枝,是他的光,是他究极一生、毕生不忘的救赎。
殷昼没再反驳,他笑了起来,随着她一同点头:“是,能有收获,便算是成功。”
*
这个时候天光将亮未亮,天阙宫有些仆从还在打瞌睡,却也有一些已经醒来做事了。
为了避免被看到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用禁制将自己的身形先藏住,然后堂而皇之地回到自己休息的寝殿。
不得不说,这天阙宫确实修筑得富丽堂皇,就像是凡间那些人皇居住的场所一般,两人休息的寝殿之中装潢华美,没有人在屋子之中伺候,就越发显得这寝殿宽阔。
两人才刚刚坐下,便听到屋子外头有细细索索的声音,正好奇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居然敢来听墙根,便听到外头两个人正小小声地窃窃私语。
“阿姐,你说这里头住着的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头?咱们在这里照看宫殿这么久,从来没见人来住过,说是上头不让人随便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