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山长老反应比较迟钝,他似乎没察觉到关系的变化,面色凝重的盯着丁君浩,还是以一种长辈的姿态道:&ldo;丁君浩,你身上的妖气是怎么回事?&rdo;
丁君浩垂着眸子,指腹抚在断剑上的铭文上划过,&ldo;长老可听过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rdo;
护山长老神色猛沉,听不得丁君浩阴阳怪气的语气,额头青筋都跳了出来,&ldo;丁君浩你这什么态度?你开启护山大阵,本就是我梵音宗的罪人了,这笔账我们都还没和你算,你竟敢在这里和我没大没小的!我们梵音宗造的是什么孽啊,三百年前出了两个叛徒,三百年后又出两个。&rdo;
&ldo;闭嘴!&rdo;丁君浩眼睛一暗,天空电闪雷鸣,他的身影在飞舟上闪现重叠,下一刻,手上的断剑便沾染了鲜血,一滴滴的落下,在他脚下汇成了一小滩的血迹。
一颗带血的珠子落到地上,带着一路的血,滚到了飞舟边上。
&ldo;啊!&rdo;童萱捂着嘴,眼睛睁大,骇然的盯着护法长老,身子不断往后倒退,直到腰撞在了船舷上,才停下。
护法长老满脸惊恐的盯着自己被洞穿的腹部,他丹田里的金丹被挖了出来,侵入骨髓的疼痛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惨白,身子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血溅了一地。
&ldo;快给他止血!&rdo;闫彬见其他人都在发愣,重重的拍了拍椅子。
执法长老精神一震,快步走过去帮助护法长老止血,护法长老额头冒出一阵虚汗,紧紧的抓着执法长老的袖子,死活不吃送到嘴边的疗伤丹药,手指颤抖的指着丁君浩,道:&ldo;你是半妖,是也不是?&rdo;
丁君浩将剑上的血甩尽,&ldo;您何必明知故问?&rdo;
护法长老咳出一嘴的血,含糊不清的问道:&ldo;我以前……就觉得你像一个人,你和丁……丁雨石是什么关系?&rdo;
丁君浩沉声道:&ldo;我没必要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rdo;
&ldo;你!你……&rdo;护法长老被气得瞪直了眼睛,腿一蹬,身体僵硬的躺了下去。
执法长老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按向他的脉搏,手指握紧,看向丁君浩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但他却没有像护法长老那样质问丁君浩,明知道即便得到答案,也无法制裁,还要去以卵击石,是不理智的行为。
闫彬眼角泛红,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再等等。
飞舟蓦地停了下来,一根金色的捆仙索从天而降,将丁君浩捆了起来,几道金光接二连三的落在飞舟之上。
&ldo;我等可有来迟?&rdo;
丁君浩被绑,脸色巨变,&ldo;何人多管闲事?&rdo;
看清来人,闫彬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瞥了眼护法长老的尸体,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差一点,他原本可以活。
&ldo;慧智大师,慧空大师,魔族入侵人界,正在我梵音宗为祸作乱,望两位大师能伸出援助之手,护我人界太平。&rdo;
&ldo;阿弥陀佛,我等已收到唐施主的邀约,正要前去梵音宗除魔。&rdo;说着,慧智大师看向了丁君浩,摇头叹道:&ldo;此子心中郁气太重,我等算出他有倾覆人界之预兆,各位能否将此人交予我佛宗处理?相信佛祖能教会他,何为爱。&rdo;
童萱见丁君浩受缚,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巴掌,勉强消一消心头之恨,&ldo;瞪什么瞪?刚刚不是还挺神气的吗?&rdo;
丁君浩想要挣开绳索,却越挣越紧,剑一般地浓眉紧皱,目光深沉的盯着童萱,手上的剑颤动着,上面的妖气更甚了。
&ldo;嗯?&rdo;慧空惊讶的看了丁君浩一眼,&ldo;我等不想伤了施主,还请施主莫要挣扎才好。&rdo;
丁君浩脸上多了个巴掌印,冷笑道:&ldo;小人得志。&rdo;
童萱挑了挑眉,看向闫彬道:&ldo;掌门,他杀了护山长老,我们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rdo;
&ldo;好谋划,时间都算得那么准,这都是你们安排好的?&rdo;丁君浩看向闫彬。
闫彬眼神复杂的道:&ldo;师姐很久前就算出了梵音宗之变,此时,八大修真门派都已经赶至梵音宗,魔族来犯,并不是我梵音宗一宗能抵抗,也绝非是我们一个宗门的事情。&rdo;
丁君浩脸上带着嘲讽的笑,&ldo;算出了梵音宗之变?哈哈哈,你当唐音真的能预知未来?这些年,你就没发现唐音的异常?&rdo;
童萱挑眉问道:&ldo;什么意思?&rdo;
闫彬皱起了眉头,&ldo;丁君浩,事到如今,你的真面目早已暴露出来了,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挑拨离间?&rdo;
丁君浩道:&ldo;并非挑拨,我腰间有一个影像记忆仪,你们看了,便知道唐音是谁了。&rdo;
难道他有唐音的把柄?童萱盯着丁君浩看了几眼,伸手去摸那个记忆仪,执法长老急忙出声道:&ldo;可能有诈。&rdo;
童萱手顿在半空中,她也怕丁君浩还有后招。身后,两位高僧说道:&ldo;无妨,有我等在,此子兴不起什么风浪。&rdo;
闻言,童萱不再迟疑,在丁君浩腰带上摸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水球,她夹在手中转了转,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灵力,一个投影出现在半空中。
若是唐雨在,定然一眼便能看出,这份录影是从白洛水进入少主宫殿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