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远连夜开车回沪城。
凌晨3点抵达,公寓里黑漆漆冷清一片。
他草草洗漱,囫囵倒在床上睡了一觉偿。
清晨6点30分,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撄。
聂慎远睁开眼,习惯性看了下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
收到新消息三条:
第一条,装修公司负责人告诉他,延安东路的房子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差不多翻新回原样,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验收;
第二条,医务部发来说今天早上由他主刀的那台三个科室联合会诊手术,由于神外科方医生有事请假,由朱医生代替;
聂慎远轮廓深邃的眉宇瞬间阴沉,手指不紧不慢地翻到第三条:
银行发来的提示,苏恩尾号0214的工行帐户通过网银转账给他人民币两万元。
……
聂慎远气得直接把手机摔在床上。
喘了几口气,他稍微平静了之后,才起床。
穿好衬衫西裤,洗漱完毕。
心里来气,他下楼在楼下广式早茶店随便吃了点,然后开车上班。
这大半年的时间,不管是在外地那半年,还是身在沪城,能让他感到累的时刻都很少。
不会感到精疲力尽,不会丧失斗志。
他时刻保持头脑清醒,甚至不容许自己的思维乱一分。
但是当面对苏恩时,看着她不再依赖他,不再没心没肺对他撒娇耍赖;
看着他眼睛里只剩死撑的倔强;
聂慎远第一次感到很累、无力。
他打起精神,一边开车,一边把昨天在温市的事仔细理了一遍。
有些细节,让他觉得不对劲。
苏恩租的房子里为什么会有艾斯睉仑片?
当时他问她药是谁吃的?
苏恩说是以前租客留下的。
但他记得自己特地看了下药瓶上的生产日期,是一个月前。
很明显,苏恩对他说了谎。
苏家父女谁精神有问题?谁在吃艾斯睉仑片?
苏大富从看守所出来后,虽然人憔悴了很多,但精神状态还是跟以前一样乐观。
至于苏恩,除了见面就对他耍脾气,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正常,又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
聂慎远握紧方向盘,静静把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