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声,苏恩挣不过他,委屈的情绪更强烈。
“对不起……”聂慎远道歉,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一只大手搁揽在她的腰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孩子的事知道后,他一度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他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每天甚至把自己变身工作狂。
各种情绪快灼伤了他的肺腑,自责,心疼,懊悔……
“对不起。”他又低声重复,到底有多抱歉,只有自己知道。
苏恩的头向里一撇,咬着嘴唇。
心底的情绪迅速发酵膨胀,酸涩的,委屈的,痛恨的,最后变成一个个翻腾的气泡。
她厌憎地说:“你这个混蛋!骗子!用假离婚证骗我!你凭什么!还有脸说你是我合法丈夫!可不可笑!”
“可笑?”聂慎远看着她,声音终于不再平静,“苏恩,今天是知道孩子的事后的一个月零3天,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告诉我我们孩子死掉时的眼神。我在手术台上救了很多别人的孩子,却唯独救不了我自己的孩子。你不接我的电话,不想看到我,你和各种男人相亲,和方亦铭出双入对,我只能找着各种机会,远远看你,是不是最可笑?”
他停了停,热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继续说:“什么叫可笑,看着你顶着我合法妻子的身份跟别人出双入对,我还死乞白赖除夕夜守在你家楼下是不是更可笑?”
怕她不接受,怕她反感,怕她表露出排斥的样子。
像是每次他哄她睡觉,手指刚碰上她后背皮肤时,她都会下意识地飞快一躲。
那自然的表达,是让两个人不可靠近的清晰界限。
苏恩头皮一麻,扭开脸:“真的没必要,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也有新的生活。”
“我不允许。”他的声音很坚定。
苏恩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聂慎远把她拉到阴暗处,替她擦着眼泪:“何况你和亦铭也没到那个地步。”
看他说得笃定,苏恩愤怒地质问:“那和你也没关系!我要和谁在一起,到什么程度,你管不着!”
聂慎远没理会她的负气的话:“管不着?那你可以试试。苏恩,我告诉你,婚我不会离,法院那边起诉你也别想。你打算和我闹多久都没关系,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我都奉陪。”
苏恩得承认,哪怕到了现在,她还是有些怕聂慎远的。
他大她9岁,平时什么都是他做主导,都是他宠溺她的时候多,玩笑间她胡闹点任性要做点什么,也大多都是他惯着她,哄着她。
但他说了会做的事,就是一定会做到。
她红着眼恨恨瞅着他:“你这个人大概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吧?我是有多贱,才会在经历那些事情后被你随便一哄,就会乖乖跟你回去?”
聂慎远一双黑亮的双眸和她对视几秒,口气只得软下来:“我要没做错事,哪还容你在我跟前甩脸色、扔东西。”
楼下的声控灯忽然亮了,楼梯上过来一对放完焰火的夫妻。
两人奇怪地朝他俩看一眼,就走上楼去了。
苏恩出来已经很久,再磨蹭老爸就要下楼找她了。
她挣扎,聂慎远却不让。
苏恩只得愤怒地朝他腿间顶了一下。
聂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