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来了新的客人,老板娘顾不上再和他们搭话,转身去招呼新来的人寻地坐下,又将汤水煮了起来。
“怀君好厉害!”没想到季怀旬竟然认出了它,沈芙惊讶不已,眼里带着灼灼的崇拜。继而她又疑惑道,“不过筱叶是什么呀,怀君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季怀旬勾了勾唇角,侧脸轻咳,稍稍避开她的视线,才道。
“筱草色泽翠绿,早些年被人植栽在花丛中来显现花色的艳丽,以此引人观赏,可鲜少有人知晓它的毒性。”
沈芙凑近了些:“既然没什么人知道,怀君又如何得知它是有毒的呢?”
听了这话,季怀旬的目光微暗。
四年前他遇上郑勇帝的时候,身下疾驰的马匹突然疲软无力,尽管当时仍然勉力又往前走了几步,不一会而就支撑不住,瘫倒在地,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季怀旬也不至于独身与禁军直面对抗,最后还短暂的落了下风。但他昏迷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芙儿”,再清醒时,身边的危机已散,没有半点打斗过的痕迹。
他拖着满身的伤回到石府,曾叫石铭悄悄将马匹运回他院中。
几番查探,季怀旬从马的嘴里找出几片细碎的筱叶残片,查遍医术,又追了几只鼠类来试验,才明白马匹为何会出现之前的症状。
倒是连累了藏灵寺里那位救了自己的那位姑娘,到现在都没探出关于她的半点音讯……
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季怀旬唇边的笑淡了下去,避重就轻道:“也是偶然。许久之前的某天,我发现马匹伸首嚼了片筱叶后,没过多久就伏地不起,马身也有溃烂的迹象,便一时好奇多试了几次,这才明了其中的道理。”
没想到竟有人在没确认是否安全的前提下,就贸然将这毒物加入食材之中,引出了城南处的“怪病”之乱。
“既然将一切都弄明白了,”沈芙急急咬断面条,囫囵吞下,“我们这就去禀告官府说明病因,秋试也就不用提前了!”
瞧着她,季怀旬眼尾一弯,失笑:“我们眼下并没有什么实在的证据,空口无凭,他们又怎么会信?再者,秋试既已提前,就断不会再因为什么而改变,所以不必去。你不用着急,安心吃面吧。”
沈芙“啊”了一声,满心失落。
此前她还以为查探到病因,便能帮夫君解去忧虑了呢,没想还是没什么用。”
“没想到奔波劳碌,”沈芙小脸一垮,神色恹恹的用筷子挑起一根细长的面条,“最后竟是白忙活一场。
季怀旬却道:“哪里白忙活?”
见他面色坦然,自顾自低头吃起了面,沈芙一脸惊异:“可……”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办成呀!
被沈芙牵过的手心还是滚烫的。
季怀旬将筷子握紧,轻笑一声。
“得了一碗好面。”
沈芙不解其意,刚想发问,就见季怀旬面色一凛,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往外走:“我去去就回,你别乱走,就在这等着我。”
这是?沈芙愣愣点头,没反应过来,季怀旬的背影就消失在一旁的巷口。